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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的话语不会太多，只是互相拥抱片刻后便分开——她们要赶在雪停的时候去乘船。

她循着声响走去，在不远处停下。

江知缇做了一个梦。

俨然一副要道别的模样。

都离开了，只有她仍旧留在这里。

约摸又过去好些日子，雪将将停时，江知缇终于等来了莲璃与那小姑娘。

于是她便呆呆地在外面望，伸长了脖子望，企图望见她们的身影。

由于她这般，也渐渐引起方子泓的注意。但方子泓没有接近她，只是会悄悄地给她些吃的。

但未等江知缇多想，脑海突地一阵刺痛，混沌，原本短暂清明的双眸随之茫然。

江知缇目送着她们消失在白茫中，如同她记忆深处里的望着的茫茫。

她梦见自己也穿着那一袭素衣，站在高处眺望云海，山风卷起衣袖裙摆猎猎，一柄银素长剑反手持立于身后。

可方才梦里的那样真切，江知缇睁大双眸，看着房梁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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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泓自然又成了他的出气筒，时不时便被骂，亦或是使唤着去买东西

她望的貌似不是那层叠洁白翻涌的云海，像是越过厚厚的云海，去看被云海缭绕的那一座山峰。

江知缇又回头看了看那扇亮着火光的窗户。

她们背着细软，莲璃一改往日的穿着，此时她穿着朴素的布衣，拉着小姑娘。

有人轻声唤她一句“徒儿”，她回头——

“我们要回家啦。”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但外面貌似有什么在窸窸窣窣地响，江知缇歪了歪头，起身，推开木门。

她又记不起方才梦见什么了。

伙计扔他出去时使的力气大，让周长锦伤了腰骨。他被后面才赶过来的方子泓扶回去，躺在床上静养诶哟诶哟地干嚎。

惊魂，梦破。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停了雪的深夜更为显耳了。

打更人的声音离这里很远，她只听见打更人拉长了声的尾音。

“小哑巴，我们要走了。”

那条野狗在细啖人肉——狗的面前有一昏迷之人，红色的血在雪地里蔓延开一大片。

霜雪暂停，人却未停。

而江知缇一连好几日都不见秀红院栏前出现一袭粉裳身影，连带着那经常来的小姑娘，也不来找江知缇了。

外面仍旧黑夜，天还未亮。

小姑娘跳到江知缇面前，颇有些依依不舍地道。

她发现了一条野狗。

睁眼仍旧是乌黑的木房梁。

江知缇难得在这个时候脑子灵光一些，她打着手势，问她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