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笑了，“为何不能？”

可经过上古一行，他总觉得栖迟身上有些地方变了。

更何况，妖族都知道自家少主尤喜欢跟着小神君身后跑。

听到这话，苍浔的视线终于落到这名妖族身上，压迫感十足，“我退一步？”

“您，您记得……”妖族没想到栖迟会记得他。

栖迟点点头，“刚刚谢谢你，我会和戎煌说的。不过我没事，苍浔只是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先前在南部的事并未传开，因此世间各族对这两位的印象还停留在不合上。

而一旁的妖族，早就被惊得忘了手中之事许久。

“我从未想过要隐瞒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告诉所有人。”

栖迟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因为这话产生裂痕，但还是努力维持着，但面上还是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听到了吗，退一步，别拦我。”

苍浔冷眼扫过这名妖族，没说话。

苍浔的脸色更沉。

而是他知道，妖族不会无缘无故如此，明显地维护栖迟。

她知道，若是不逼他一把，他只会一直陷在其中，随时又可能因为某些原因，退回原地。

妖族愣愣地喔了一声，四周的妖族也有点没反应过来栖迟的话。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小神君好像和仙君关系很好的样子？

妖族都知道戎煌是如何对栖迟的，所以才会跟着他们的少主一起，坚定地站在栖迟那边。

“我能说吗？”苍浔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不安，似求证道。

妖族感觉背后一凉，咬咬牙，继续开口，“如今阵法当前，暗族随时会有动作，还望仙君退一步！”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戎煌。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追求，但未能做到的。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气都不敢喘，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两位。

栖迟：“你们继续忙吧，不用管我俩。”

苍浔周身的气势陡然骤减，像落败的将军，虽然腰身挺直，但却摇摇欲坠，围绕着一股淡淡的落寞。

“我……”苍浔也不明白，为何一次又一次退却，做不到心中所想，明明早已下定决心。

“怎么不直接说？”栖迟走到苍浔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有妖族不断给自己头头使眼色，让对方去帮帮小神君。

“不行……”栖迟想拒绝，可对上苍浔坚定的眼神，再加上方才的话，还是妥协了，“好。”

但不是因为这名妖族的话。

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对栖迟的偏爱。

妖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听明白了，妖族这是在为栖迟说话。

栖迟拍了拍这名妖族的肩，见他回身看向自己，才开口道：“我记得你，之前你给我送过很多松子。”

“仙君。”一妖族犹犹豫豫上前，“神君自是有把握才这么做，我们该相信她才是。”

妖族没看到栖迟神情，听这语气只觉得栖迟已是十分不满，战战兢兢挡在两人之间，对上苍浔浑身骇人的气势，“这是妖族地界，还望仙君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知道了。”最终，苍浔开口应下，他更受不了永远如同以前那般，只能待在暗处。

“我当然想告诉所有人！”苍浔急道。

栖迟伸手，手指轻压在薄唇上，制止了苍浔接下来的话，“这是最后一次说这件事，以后我不会再提——不要再压抑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就遵从内心而为。你若还是这般，我也只会同你一样。”

内心里再次浮现那个问题，他真的配站在她身边吗。

妖族们都纷纷应下，继续先前之事，但眼神仍一直往栖迟这边瞟。

“苍浔，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忍多久？”

他真的很羡慕戎煌那般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是说，要告诉所有人？”栖迟继续放轻声音，意有所指，“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她好像离他又更远了。

他望着栖迟的眼睛，“让我和你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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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只以为他是在针对栖迟，而不会去想，他是在担心她。

“我只是……”苍浔的声音有些低。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