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发在哪？”他问。

“我……我不……”平叔试图说点什么，但话语在喉咙里打转。

平叔继续说：“聪聪，你是男子汉，不要怕，听他们的话，不要跟他们……”

她认得这个声音，是平叔。

绑匪站在她面前, 透过头套的缝隙，俞茵看到他穿着一双没有任何装饰的男士黑皮鞋。

谢赢说：“明天这个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他们什么时候有饭吃。”

平叔的声音在颤抖：“我真的不知道。你别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平叔急忙辩解。

平叔没有得到回应，越发焦急：“聪聪，是不是你啊，你快说话，谁在你旁边？”

俞茵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平叔慌了，几乎要哭出来：“不，不，我不能去。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为高晓雨报仇，你不会伤害孩子的，但他不是，他真的会杀了我。他如果知道聪聪回国，一定会用孩子威胁我。”

随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俞茵听到房门落锁的沉闷声响，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靠到墙上。

平叔还在说着，但手机已经从俞茵耳边被拿走。

谢赢耐心地等着，每个沉默背后都是一场心理战。

平叔又是一阵沉默。

紧张使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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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茵意识到那是个手机, 她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

房间外，是一间十几平米大的配电室，四排落满灰尘的配电箱平行摆放在房间中，排与排之间留有一米宽的通道，狭窄幽暗。

“高晓雨怎么死的？”谢赢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审讯。

“宋天辰杀了她。”谢赢在宣判。

绑匪蹲下来，将某个物体放到俞茵耳边。

手机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聪聪，是聪聪吗？你跟爷爷说句话。”

绑匪握着手机离开了房间。

他用变声软件使声音变得机械而冷漠，与电话那头的平叔对话。

谢赢说：“你去警局揭发他，我就放了他们。”

平叔沉默了，电话中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很快，绑匪的脚步声朝着俞茵逼近。

俞茵张了张嘴，用她能发出的稚嫩声音“啊”了一声。

谢赢站在通道里，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谢赢冷冷地说：“你杀了她。”

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身后的墙壁阻挡了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