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被手机振动声打断，江承接起电话。

“是，我这个哥哥没给小屿做成好榜样……好了爸，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您早点休息。”

时婕和江承走在回嘉园小区的路上。她当然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但也没办法，脑子里全是这些事，就一言不发地默默往前走，江承偏过头看她好几次，她压根没留意。

时婕：“可那只是个假设，不是么？是抽象的人，不是具体的人。具体的人不可能是绝对理性的，又不是ai。”

时婕听出他的话里有内情，却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你还有个弟弟？叫小屿是么？”

江承的表情松动了些，染上点暖意，“对，他刚博士毕业，留校当了讲师，做工业设计的。我爸以前总拿我教育他，搞得他都烦我了，往后这小子就开心了。”

江承愣了下，大概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是经济学上的一个假设，假定人具备完备的市场信息，所有行为都是理性和利己的，不受情感和情绪的影响，并且每个人都能够为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因此在实现个体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又能够增进社会的利益。经济学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假设的基础上的。”

他的声音低而沉，话尾轻笑了一声，自嘲似的。

“好，我知道了，我没错，您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就当我没错吧。”

江承点头，“是啊，如果所有人都是理性的，那就没有行为经济学了。我爸是教经济学的，所以他总端出这个要求我和我弟弟，可其实他也不是自己标榜的绝对理性，我们都知道，只是都不戳穿他而已。”

“&039;理性人&039;理论，是什么？”时婕开口，问。

时婕报了警，派出所的人很快到了，把他们带到所里做笔录。民警看了店里的监控录像，认为虽然那男的先打了时婕一巴掌，但是情节轻微，况且时婕也还手了，所以非得拘留的话，他俩得一起拘。于是最后就是批评教育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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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想回去……就算回去，也不会再做这行了。”

“爸。”

地上那位已经偷偷摸摸抽出了一条胳膊，正想趁机挣开，脑袋才刚抬起一点，被江承照面一按，后脑勺狠狠磕到地上，再受重创。只能干瞪着眼，瞅这俩人把他肚子当沙发，搂搂抱抱。嘴里那根玩意儿还一直搅他舌头，往他嗓子眼里捅，吐都吐不出去，气得他直翻白眼。

电话挂了，又安静下来。松软的新雪被踩实，在鞋底挤压出“嘎吱嘎吱”的闷响。

“我很理性，我有经过慎重考虑，您真的不用再重复一遍您的&039;理性人&039;理论了。”

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