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材料,被科长表扬啦!感谢我昨晚的三杯浓缩雀巢,陪我加班到11点!」
「发薪日绝不加班是底线!先来顿自助!是只有钱包最鼓的时候才敢进的店呀~但是味道超好!」
时婕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划了好几屏,全是这样的生活碎片,从这些碎片中可以拼凑出这个昱彧的大概样子——二十岁出头,性格单纯开朗,职场萌新,体制内工作,月底发薪那种。
从岁数算,倒是和俞淑婉差不多,可就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她在一条条微博构成的迷宫里转得头晕,越来越灰心,这时却发现,随着日期的回溯,这昱彧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前面的阳光正能量渐渐被连绵的阴郁代替。
「岩城又下雨了,下个没完没了,今天发现脏衣篓里的衣服发霉了,我觉得我也要发霉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雨,是天上漏了么?」
「陪俞叔叔去医院,他总说身上疼,我看用了好多药,也没见好转,现在是有钱了,可钱真能救命么?我看到他的眼睛,总是想起你。」
突然,一张照片撞进时婕的眼里。
瀑布般的白色纱幔、白黄相间的花束、左右挽联“西地驾已归王母,南国辉空仰婺星”、中央一个黑底白字极醒目的“奠”——这张照片是在灵堂拍的。
时婕慢慢放大图片,不自觉连呼吸也随着手指的动作放缓了,等她看清花丛簇拥中那张遗照时,手猛地一抖,差点摔了手机——不正是江承抽屉里那张么!
俞淑婉,竟真已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出于时婕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故,她顷刻泪流满面。她抹净眼泪,细看那张照片。左下摄入了一角祭祀的亲友,其中有个身影引起了时婕的注意,她两指滑动,把照片放大到极限,眯着眼分辨那张因为在镜头边缘而发生了轻微畸变的侧脸,她最终还是认出来了,因为那张面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江承。
时婕感觉太阳穴发疼,好像有根神经在不规律地抽搐。江承跟俞淑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俞淑婉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他是出于什么心情,珍藏着她的遗照?难不成他在俞淑婉的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时婕又想起了数月前那个停电的夜晚,想起在安静垂落的雪幕中,他看似不经意般问的那一句,“如果,你发现,你做的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呢?”
她点进“留言”,给昱彧发了条私信。
「你好,可以问下俞淑婉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吗?我看到虎扑上的那篇帖子,很关心她的情况。请务必回复我,感谢!」
等待回复的时候,她再次翻看起昱彧发布过的微博,细看之下,竟看出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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