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她听到。
s!s!s!
她想着想着,头便渐渐垂下去,好像它突然变得很沉,沉到脖颈无法承受它的重量。
“你的店关了一礼拜,我去敲你家的门,你也不在家……我很担心你。”他说,语气有点急。
“去那儿做什么?”
时婕拉开抽屉,抽出支烟,点火前瞥了他一眼,“介意么?”
see,看见。
“见一个人,然后听到了一个故事。”她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坐到柜台后面,又比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不知道你有兴趣听听么,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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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罪孽。
时婕想起她与林桃是如何吐槽那实习生做事秃露反帐还毫无责任心不告而别的,想起她们看了那实习生前男友发的帖子时,是如何把她定性成为了区区50万抛弃男友的捞女的。
婕涨红着脸,呆愣地望向昱彧的泪眼,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直到昱彧毫无保留地同她讲述了俞淑婉身上发生的事情,直到她们在咖啡馆道别,直到独自坐上了开往雁留的火车,她才终于有时间细细品味心里那点异样感受的成分。那是愧疚,以及对自己的厌恶。
手机里机械的女声,手机外高而尖的女童声音,一个接着一个,一遍遍单调地重复着,像条咬住自己尾巴无休无止转圈的蛇。
车厢里嘈杂一片,列车售货员在卖力推销牦牛奶片,后座的男人在大声讲电话,邻座的小女孩在看视频学单词。
时婕再见到江承时,她正举着鸡毛掸子,给“桃花殿”的柜顶和窗框掸灰。闭店一周积下的灰尘扑簌簌洒下来,呛得时婕打了个喷嚏,这时店门被推开了,江承走进来。
江承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坐到椅子上,沉默着等她开口。
窗外突然漆黑一片,是火车正在穿过山洞。一时间所有色彩和声响仿佛都离她而去了,只剩无尽的黑暗与静默,唯有沉闷的咚咚咚,是身下车轮与钢轨摩擦发出的机械音。时婕渐渐觉得透不过气来,仿佛置身于一片密不透风的雾瘴之中,不见前路,不辨方向。
“我去岩城了。”
那个词在时婕耳中发生形变。
她看见他的表情立马变得紧绷。
不等他回答,火焰已经从她指尖跃起,她两指夹着那管细细的烟,凑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叹息一般吐出团白烟来,那烟袅袅往上升,与空气中静静悬浮着的微尘纠缠到一处,或明或暗的光线投射其上,形成一道雾蒙蒙的光影流动的幕布,仿佛将他与她隔绝开来。
时婕望向他,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被窗框切成四份,在他的脸上划出明暗分区。她隔着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微粒看他,几日未见,这张她用手指描摹过的面孔竟显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