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夹杂着蓝桉的腐烂气息从房间里窜出，盖不住的秘密终于溢出来了。

他想要发出声音，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一般。

严冬陪白海平来到泳池旁，果然，四下无人，正是时候。

每一秒，严冬都觉得煎熬难耐。

久违的感觉从腹腔升起，那是一种紧张伴随着羞耻的难过，严冬感到身体一阵麻痹，像是过电后的无力。

那里可以从别的小区进入教职工宿舍，难道他是要……

匆忙走出「寻阳游泳馆」的严冬没有意识到，那个巨大的存放蓝桉壳的玻璃瓶后，正站着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扑嗵”，白海平跳进泳池之中，严冬的双手紧紧捏住手中的毛巾，两眼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嘞！”

现在，白海平酒后剧烈运动，本就可能干扰神经和肌肉系统；再经过她的全身冰敷，他有很大的概率会出现自己上次的情况。

果然，荀阳正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恐怖景象。

等她平复心情，再向游泳馆外张望，却发现荀阳不见了。

过实验的。

“人家不在，我这样好吗？”

“在外面跟人说话呢。”

“怕什么呀，都自己人。你游吧，姑父。试试这儿的环境。”

时间从未像此刻这般漫长。

严冬立即意识到什么，就近从学校正门进去，跑回那个独属于她的由柳树围成的“小院”，“小院”里黑漆漆的，和往常一样没有生气，像自己淹没在这座城市般死寂。

她缓缓靠近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

严冬想了想，追了出去。

从小，她见多了那些因为调皮非要去河滩游泳而溺水的同学，太明白一个道理——容易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

突然，最右侧平房的灯亮了。

果然，白海平在深水区快要游不动了。

上次，她仅仅是冰敷了小腿，就在泳池里因为痉挛险些溺水。

夜晚的风里已经带有一丝初秋的凉意，浇灭了刚刚由于极度紧张渗出的冷汗，严冬起了鸡皮疙瘩。

她小跑过马路，似乎看到荀阳钻入了学校后面那条巷子里。

“小阳呢？”

她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伸手一摸，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留下了眼泪。

她可不想一个人留在命案现场。

25 伤口

虽说，那天也很惊险，如果不是荀阳，她可能真的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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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了做成这件事，她就算命丢了，又怎么样呢。

还好，没看到荀阳。

看着白海平像她的兔子那样，无望挣扎，严冬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