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逼近零点，桌面上两部手机被摆在一起，屏幕都暗着。

除夕夜季茗心从金津那里赢下的赌注仿佛在冥冥之中，写好了他未来几年人生的开局。

季茗心流露的神态太温和了，和平时的他简直两样，金津听得出神，反应过来才问：“你们俩从小就认识？”

金津终于回味过来了，这是宣示主权呢，有点儿小儿科的把戏。

现在她上学虽然距离远，但是总比小时候方便多了，而且她之所以要跨市上学，恰恰是因为成绩太好，她现在的学校在我们那儿非常有名，比这里好多厉害的大学还难考。”

他笑着应了一声：“哦，礼物的事情也是她告诉你的？”

“嗯。”季茗心捻起一颗开心果扔进嘴里，抬眼看着他，淡淡道：“青梅竹马。”

金津欣然应约：“可以，赌注？”

“那正好。”金津心态非常积极：“马上零点了，我说不定能做第一个和她说新年快乐的人。”

“我没什么可紧张的。”季茗心抱着双臂盯着屏幕，语速飞快。

季茗心堪破真相，心里却莫名平静下来，不怎么生气了，多亏秦郁棠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给足了安全感。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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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过茶几上的果盘给自己剥了几颗开心果，不紧不慢地说：“对啊，我小时候和她是邻居，经常一起上学，那时候我们家里条件都很普通，买不起车，更没有打车的概念，上学只能靠走或者骑自行车，冬天下雪路上结冰，家长不让骑车，我们就早早起床踩着冰去上学，路面很滑，走路得非常小心，快不起来，等走到学校，鞋底都被冰化成的水打湿了，经常一整天脚趾头都是冰凉的，很容易长冻疮。

没否认——既没否认礼物是他寄的，也没否认对秦郁棠心存妄想。

到了学校，季茗心这才反应过来——家贼难防，有人和他住一个屋檐下，还惦记他唯一珍视的私藏。

季茗心把自己的手机也掏出来，正面朝上放在茶几上，清了清嗓子坐正道：“赌不赌，她会第一个给我打电话拜年。”

“是吗？那她上学很不方便吧……”金津吸了口气。

“成交。”

他话音刚落，0点到了，桌面上一部手机率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倒映进了季茗心眼中。

“输了的人把碗洗了。”

他一撑地板起身，抓起自己的手机，边接通秦郁棠来电边头也不回道：“记得把锅也洗了！”

“别紧张啊。”金津打趣。

“那是我自己猜的。”季茗心的目光落在茶几边缘——金津的手机屏幕上，抬了抬下巴说：“等她想明白过来，应该会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