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的第一周,秦郁棠忙得就差睡在所里,常常是季茗心夜里独守空房,等她等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摸身边,还是凉的,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季茗心自己的工作也相当棘手,宋雨航那边召他去广州开会,传达今年的大小目标,他人是去了,心却没能挪动半步,会上开小差,掏出手机给秦郁棠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吃早饭。
挂断电话,秦郁棠把手机还给三奶奶,扭头看着季茗心苦涩一笑说:“你知道我妈刚才在哪儿接的我的电话吗?”
秦郁棠耐着性子听完这一长串,挠挠头发平静地说:“结不结婚还不一定,我是怕他心里不踏实所以当着他的面告诉你们,至于你们怎么想的,说实话,我不在乎。”
“哪儿?”季茗心看着她,满脑子都是秦郁棠刚才那句“打电话是为了让他心里踏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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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接着说:“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也算是靠岸了,你以前总说不谈恋爱不结婚,其实你现在懂了吧?人不能永远一个人飘着。”
也只有奔着结婚去的对象,才会引荐给父母。
第二天一早,冒着清晨冰凉的雾气,戴着被雾气打湿的白色袖结,俩人跟在出殡的人群中,将石天一送上了火化车,回来时眉毛睫毛都湿漉漉的,特意找到团团转的唐乐橙和她告别。
“好,你们有工作就先回去忙。”乐橙同意得非常痛快。
对面愣住了,秦郁棠轻叹一口气,接着说:“妈妈,结婚证、房产证,这些都只是薄薄的一本小册子而已,你要是觉得有了家庭就能放弃斗争准备幻想了,我只能说你脱离社会太远了,没有什么能成为绝对的依靠,我如果想要一湾河岸,那只能是选我自己。”
俩是奔着结婚去的吧?”
“我以前的房间,现在好像被改成杂物房了,我看地上堆了好多水果、年货还有饮料箱子。”秦郁棠没说完,其实她还看见床边还歪着一台早就过时不能用的大屁股电脑,角落里有几个纸箱,估摸着装的是她弟从小到大的课本。
双方的理论认知差异过大,实难互相理解,对面还没开口,秦郁棠便想要结束通话,按下挂断键之前,她还是尽了尽孝心,对妈妈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切——“取环大小是个手术,过年别太忙了,多休息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秦郁棠很少说空话,这么烂大街的一句客套从她嘴里蹦出来,好像确有其事似的。
季茗心没发表意见,只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秦郁棠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其实这样也好,与其在爱与恨中纠结往来收支,倒不如算笔清白账,互不相欠来得利落,反正——不是所有分叉路口都有重新交汇的那天,渐行渐远才是大众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