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很久没有来过成阳家，发现客厅变化有点大。她让成阳退掉的玩具都被他整整齐齐地码成圣诞树的形状，和客厅一角的组合滑梯构成了一个儿童活动区。陶希上前看了看，觉得成阳选的组合梯蛮专业，滑梯秋千的高度正适合灿灿。

“成阳，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

陶希怀疑自己如果不说这句话，成阳永远也不会主动表白。他像是激活后才会启动的机器人，而她则在无意间将他激活，再将其他指令慢慢写入他一片空白的系统中。

“我没有和你争孩子的意思。”成阳打消她的顾虑，“我就是闲得慌，想布置这么个地方。”

那时陶希没想过自己真会和他在一起，她那段时间很闲，无聊了就去他那里晃一圈。后来陶希慢慢发现，每次车辆登记下车检查核酸证明通行码，她遇见的都是他，就知道对方也上了心。

可能会很久。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没事。”

她看着成阳的侧脸，想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不知道是自己改变了他，还是成阳本性如此。说出来怕是没人信，成阳以前防她跟防贼一样，就算是大夏天，衬衫一板一眼扣得死紧，话也特别少，都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严肃又疏离。

男人说想，想的是性不是抱抱。陶希不认为成阳是男人中的例外，他有生理需求，需求还不小。以前两人约会，不会说太多废话……她上了他的车，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直接去你家吧，还近点。”

“也行。”

陶希摸了摸组合梯，觉得设计、质感都不错，把这个牌子记下。成阳去厨房洗了个杯子，给陶希倒了杯温水端到茶几，“你喝点水，我去换件衣服。”

成阳在路口掉头，家里不是公共场所，陶希想怎么发泄情绪都可以。他还想到一个可以逗陶希开心的点子——罗女士最近给他发了不少杂志图片，他感觉好多穿法都有点滑稽，等会换几套衣服让陶希看看，肯定能把她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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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和成阳一起，她也不亏。

他打定主意，低声道：“陶希，今天能不能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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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确认了关系，那天她从中山音乐厅出来，遇见了没穿制服的成阳，他戴着口罩，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成阳这两天都在复盘最近见到陶希时的情景，陶希不擅长应付不要脸以及会卖惨的人，索性将厚脸皮策略发挥到底。陶希的时间不多，他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路上，不如就近去商场，就说他还没吃午饭，陶希应该不会拒绝，到时候再陪她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