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他的肩,慢慢剥着栗子,一旁火盆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她心里无比安宁。
醒时,枕边人已不见,小满懒得问,自顾自起床洗漱,洗脸的时候两手揉着面颊觉得似乎圆润了,满屋找镜子照,翻了半天终于在架子角落里寻到一面。
小满的目光从窗外雪景里收回,问道:“你去哪儿了?”
“怎么了?”
“对啊!那是你给我画的……”
“你的书呢,你这几天都去不得书院了,要不,辛苦他再给你装些书来。”
她照着周词的叮嘱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连日的吃喝睡,其实她并非满心愿意这样做,只是觉得也许能从中找补点什么回来,对修行多少有些益处。
“三小姐?”阿七叫了她一声,她在人群里转头,看到他时愣了愣,眼神浮上一抹难言的悲戚。
她瞪大眼睛拽着周词的袖子说:“完了完了!”
周词褪去袍子坐到她身旁,沉声说道:“你饮下香灰那次,道长说用石下青苔、夜半玉芙、寅时薄霜和叶上晨露能够救你,我觉得也许是天地灵气充沛的物什对你更有裨益,那些东西我今日很难办到,不如暂且用梅上白雪替代,你试试?”
昨日她睡得太多,精神好得很,直至夜深都没什么困意,二人枕畔私语良久,后来不知是谁先兴起,被底里缠绵一回,出了一身的汗,昏昏沉沉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阿七遵照周词所言又跑了茶铺,给他拿了书和一卷轴图,他刚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去,远远走来一个人。
“是你要做不服天命的人,不是我。”
刚拿在手里便觉得眼熟,原是当初金楼回廊那面动了一番脑筋的古镜。指尖抚过背面凹凸错落的鸳鸯纹,她将镜子翻转了过来……
两人相识一笑。
“是梅上雪。”
“你弄这个做什么?”
“我那幅消寒图还在家,我有好几日没画了!”
周词笑笑,曲起食指在她鼻尖轻轻一刮:“还以为什么大事,明天让阿七再跑一趟吧。”
“什么东西?”
“花园。”他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到桌上,小满好奇地打开盖,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瞪得老大往里看,里头大半是水,但有一股清冽淡香若有似无地自瓶口散逸而出。
冬日似乎已经过去大半,消寒图也只等填完梅花,天地回春。
周词提着伞进门,抖落一身风尘,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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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词抱着她,低声笑起来:“你才叫我不要往里扑的。”
周词不由乐了:“就这事?”
小小一个手炉,十来颗栗子没多久就快吃完了,她摸着炉子身上暖洋洋的,如此一来,忽然想起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