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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柚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她犟着自己不许掉泪。

“我妈是个什么意见呢？张一她见得不少，有话何必非要您出面。”

“今晚听张一说了一些他妈妈过去的事情，很有意思。我从没想过，妈妈辈的人，曾经也和我们一样，是年轻的小姑娘。我妈妈是家里最小的，以她现在对我姨妈的依赖程度，没结婚的时候在家里，一定也是众星捧月。”

陆柚默然，她理解不了老一辈的想法，她只觉得，她妈有事犯不着告诉陆盛勤，他也不会真把这些事都记到自己心里。

说你好像很用心，希望这个小张能是个不错的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陆盛勤丝毫没有半点软化：“是，父母的旧事不愿意跟你说，你妈妈年轻时候是很漂亮的，但是性子也是真要强。我们都是强势的人，针尖对麦芒，相处不好。”

“不管怎么说，从你四岁我们分开，这些年，我们已经尽力让你在一个好些的环境里长大了。你妈妈牺牲了很多，我呢，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在身边，得到了很多快乐，也确确实实有太多的不得已。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告诉你，要慎重，一切没有既成事实的时候，一切都还有余地，还有退路。当然，也不是说张一一定是不好的，所以我们想叫他来家里看看嘛。”

陆柚微微一笑：“我脾气大，就是随了我妈吧。可我随您，就冷静很多，遇上事情，喜欢自己决定，有时候不得不牺牲什么，也能想得开。我妈内心还是软弱，不是想依靠我姨妈，就是还倚重您的判断。”

“她自己的事，和您说什么呢。我没有希望她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爸爸，不用了，我没告诉他来。他没准备好，我也没有。我们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要是我最终决定了，肯定会带他回来给你，给我后妈看看的。”

“是，你妈还跟我提起，你想让她，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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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柚今晚说话带刺，陆盛勤听得很不舒服，他又重新掏出一根烟来点燃，脸上带了些淡漠笑意。

“我们曾经是很亲近的关系，虽然后面有些恩怨，也分开了。但是相处了大半辈子了，她有些难以决断的事，告诉我一声，让我帮着参谋参谋，也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害她。”

陆柚不软不硬地答道：“是，同是摔了一跤，您跌得轻些，或许还因祸得福了。”

陆盛勤笑着把烟掐灭：“真的是让我看看。做父母的，总是不愿在子女的大事上碍手碍脚，却也不敢放手一切都交给你们自己决定。尤其是，我们自己也摔过跤，往往会更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