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石榴长得真漂亮，看颜色，就热闹喜庆。和女朋友发展得怎么样啦？”

第二天张一白天上班，晚上值班。石榴带去，给每个人办公桌上搁了一个，剩下两个，他想了想，拿了一个去送给李丽华。

张一是模仿着一个人说的，自然是模仿他母亲。陆柚没见过，但很相信他模仿得很像。

“那你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

“这样的感觉只有同龄人有吧？”

“差不多吧，通俗来说，就是你的医学资料我会和他们共享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按理说这件事情我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您对这个事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谢谢您，我在这儿还有君同的专家惦记着，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您一开始就对我太好了。”

“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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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着急你就多磨磨，两个人有感情，就心软。对了，张大夫，我听说我是你和君同医院的合作项目。”

李丽华的头发稀疏且花白，病区里人不太多，她一个人坐在那，有点凄清。

幸福吗？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大概是吧。

是这样的，张一没法安慰她，她的身体状况不错，但是药物的副作用就是存在，他也无能为力。

“后天我就又能见到你了。”

她从没和任何亲人有过这么亲近的记忆，她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分吃东西。从小到大，周边的人都在努力在物质上做得风轻云淡。

李丽华笑了笑，她能从张一的话里听到几分纵容。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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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张一之前那么自然地吃了她半截剩黄瓜。

“从前在超市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十二点，烤肠机里就剩一根烤肠，或者几颗鱼蛋，我妈就会找筷子穿给我吃了，然后关店睡觉。她有时候会先咬一口，看我吃，又说没什么营养，不该给我吃。”

“李阿姨，这几天不见，身体怎么样？”

“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张一宽慰道，“和我女朋友出去玩，带了石榴回来，给您一个。”

“你可别都吃光了。”

人非要跟我分一口的感觉。”

陆柚向他摆摆手。

陆柚把张一送到家，把他的石榴给他。两人就分开了。

“其实你小时候，还是挺幸福的。”

张一笑笑：“我现在最希望我不是一个人住。”

“挺好，”她还是强打精神，“这不，第二期也快结束了。他们说，熬过八期差不多。”

“还挺顺利，不过，她也不急着结婚，就先这么处着吧。”

“竹签子也是成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