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柚说起大伯的坏话，毫无心理负担。虽然这么做，好像显得对姐姐毫无同情心，但是没多少亲戚还吃了亲戚不少亏的张一完全能理解她。

“姐夫对切除很有意见，我看他好像对生不生孩子没太大意见。”

她喟叹：“小孩子为什么要由人生出来呢？”

张一在旁边听陆柚转述，只觉得这一上午，陆柚恐怕是唯一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的人。李文洛听到了，没什么问题，决定肯定是要大伯一家人去做的。她只问了陆柚他们吃饭了没，陆柚说没有，换了衣服躺一会，看看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你跟她好像一点也不熟？”

两个人都不是很急着吃饭，在高铁上乱七八糟的零食吃了全程，他们换了拖鞋，躺在床上歇着。

“希望两全。26-28周的小孩生下来大概率也可以活，可那样，孩子要住保温箱，要家里人更精心地照顾，会牵扯产妇更多的精力。而且拖这几周，病情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发展。是有可以怀着孕做化疗的，医学评估也说是很安全，可是都二胎了，又有什么必要？”

“人命关天的事，哪有什么可犹豫的。”

张一也不能用完人家就不帮忙，赶忙说自己明天上午也在，完全可以。

科室主任和张一寒暄完了直接把他送到电梯，又问张一有没有空，有些病例，还真想探讨探讨。

张一点点头，陆柚就去打电话给大伯母。

末了，大伯接过来说晚上让张一和陆柚上家里吃饭去。

“你看我大伯这样，谁能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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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的手机来消息了，是陆芷问，真的没办法保住乳房吗？张一给她发过一大篇解释过去。来往交流了几句，主要是姐夫在聊。

“你得跟叔叔说一下吧？”

陆柚靠在张一怀里，等他都说完。

“好吧，你大伯他们也是没有心情，你们该吃什么吃什么。”

张一笑，抱紧她：“害怕吗？”

“这么大的事情，你姐姐怎么好像毫无意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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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没那么……我跟我后妈说吧，等会儿到酒店我给她打电话。”

“孩子的负担主要是要他们俩承担的，我大伯自古以来就是干说话不花钱。我跟我爸要五万块钱，也是如果他们决定在这里治，就对咱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做得出来的。”

“她和我虽然差的不大，但是她结婚前，我在大学，等我毕业了，她又结婚了，不常见了。不过没结婚的时候还会聊几句，她没生孩子的时候，还是个很有主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