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去我爸的超市卸货，他给别人三千，我有文凭，跟他要三千五不过分吧。”

接着就是沈可扬说了一些官样文章，副院长也跟着说了几句。大抵都是为了洗脱两方的责任，要强调这笔钱——数字未定，但不是很多——是所谓的人道主义补偿，也就是说，无论是第一医院还是c司，都没有过错。

张一昏昏沉沉，听他的意思，好像空白合同已经事先发过去了，那合同条款应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张一心里在替这对兄妹发愁，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有困难，当前，钱并不算其中一个。

的，请个普通律师应该也不能跟他们对抗。”

“哎，你别啊，这事儿无论最后的结论是什么，咱们私下说，你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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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个病例发展，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周，那几十个小时，对张一来说绝不是个轻松的事。他这几天，反反复复地都在复盘整个过程。太难过了。

张一只是默默地听着。刚刚出门之前觉得好多了，现在有点想吐。

张一开了个玩笑，想结束这段谈话。小韩托腮站在他眼前，打量他一番，说道：“我得跟你去，你别太老实了，给你扣什么锅你都背着。去年那个处分给的就莫名其妙的。”

张一一笑：“你看，你也觉得我该挨揍。”

小韩气结，这不就是无理取闹。

小韩凑近了点。

“是祸躲不过。没事，我想……我不想做医生了。”

李丽华的家属席有轻声的啜泣，是他儿子，他女儿仰着脸，听得很认真。李斌讲得没有炫技的内容，她是否能真的理解，张一也不知道。

场面和小韩说的差不多。两个店长和其中一个的老公来了，不是那天晚上去学校接孩子的那位。医院还请了护士长去陪着那两个孩子，李斌做了ppt，因为家属不同意解剖，所以都是病案的截图。一个没有结果的事，他也说不出什么花来，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和这一两个病例没有关系，一早我就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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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想法跟嫂子家人说了没？这事儿人家听了肯定不愿意啊。说的好好的，是个医生，到快结婚了，成了无业游民，他们肯定很难接受，”见张一一脸的不为所动，小韩欲言又止，“你该不会是，有好下家了吧？”

“哥，你真的老实，你就不应该来。你带着病来这儿，有什么好处？”

张一到底是以医生的身份出席的，临走的时候去更衣室换了白大褂。胸卡也夹好。小韩一脚勾上办公室的门：“快走啦，你就是不用讲究的东西讲究太多了。穿这么好看去挨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