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鞋子翻箱倒柜,找半天也没看到药箱,披了件外套去外面一间间找,结果都是徒劳。没办法,她只好拿过亓令邬的手机给陈芸打电话送药。
她走过去,二话不说往床上一躺,完全以主人的姿态占据着一整张床。她心想,等亓令邬洗完澡出来,她就裹着整床被子,一点也不给他留机会,他识趣的话肯定会去别的房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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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赵引录没有回复,亓令邬猜他可能睡了,便未再打扰。而此时梁辛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披着半干的头发,站在洗手间门口直勾勾看着他。
她心软,抓着被子掖在他身上,挪动身体往他那边靠了靠,无意间摸到他肩膀,烫得梁辛西猛然缩回手。她惊坐,用手背试了下他的额温,同样烫得厉害。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蒙着被子呼呼睡过去。
陈芸拿着退烧药和温开水匆忙赶来,看见梁辛西从先生的卧室出来后吃了一惊,她没敢过问太多便匆忙离开。
他没力气说话,就这么躺在梁辛西的怀里又睡了。
手机在他床头亮屏,是亓令邬发得短信:你惹我姐了吗,她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她捏着亓令邬的脸:“不能睡不能睡,先起来吃药!”
亓令邬起身,拿着衣服也去洗澡,安静的卧室里只剩哗啦啦的水声。
“发烧了?”不是吧,这少爷这么娇弱,就冻了几小时就烧成这样了。
梁辛西摇醒亓令邬,叫他起来吃药。亓令邬两眼通红,全身无力,“嗯”了一声又要闭眼睡过去。
梁辛西眼疾手快,托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扶起,好不容易喂他吃了药。亓令邬意识模糊,脖子往上都红透了,长长的睫毛倾泻而下,形成的一小块阴影就跟他现在的状态一模一样,脆弱且娇怜,如同披着兔子外壳的沉睡了的小狐狸,看得梁辛西于心不忍。
她双目清澈,如同乌云散去后星空悬着的明月,在辽阔大地投射出淡淡微光,斑驳树影随风摇曳,静谧又安逸。
枕头和被子上有一股松香与木香融合的特殊气息,后调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清新柠香。梁辛西吸了一口,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像是忽然坠入旷野,躺在大树下呼吸着夹杂泥土腥味的空气,枕着一地干枯落叶安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翻身压到一个硬物,她睡眼惺忪,隐约看清被她压着的是亓令邬的腿。他背对着她蜷缩身体,没有被子盖,枕头只有一角,其余都在梁辛西脑袋下压着,他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缩在一旁,手指冻得微微发红。
梁辛西瞬间惊醒,没想到这公子哥偏不服输,冒着冻感冒的风险也要睡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