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左手，用右手摇晃她，“玛丽，玛丽。”

房间，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把放在桌上的裁纸刀，走到门后。

玛丽点头，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擦掉大厅和走廊上的血迹，把它们扔在卫生间地板上，洗掉身上的血迹之后，拿出两卷胶带，把卫生间里所有的缝隙都封住，关上卫生间的门之后，再把门上所有的缝隙封住。

“不，我们跑的掉，这些地方都没有监控，我都了解过，我们一定跑得掉的。”我说，“只要我们在天亮前离开这座城市，就没有人找得到我们了。”

“我们跑不掉的。”玛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盘旋。

我把一龙的尸体拉进自己住处的卫生间，打开马桶盖，双手从一龙的腋下穿过，提起他，让他坐在马桶上，他的脖子一直歪着，上面嵌着那把裁纸刀，已经不再往外流血，眼睛依旧瞪得滚圆。

“你先把你房间里的血迹清理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说着拉起一龙的双脚离开玛丽的房间。

玛丽一直坐在地上看着那条延伸到屋外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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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睁开眼睛，先看我，再看地板上的血迹，看到一龙歪着脑袋躺在钢管边上，脖子上嵌着一把裁纸刀，眼睛瞪着浑圆。

二十来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一龙捂着后脑勺走到玛丽门口用力拍打，玛丽刚打开房门，一龙抬起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一下摔到客厅里，一龙继续朝她走去。

“不要叫，听我说，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我拿着裁纸刀走进去，玛丽已然昏迷，一龙正背靠着钢管喘气，看到我之后，两腿乱蹬想要站起，我冲过去狠狠向他砍去，他下意识侧头躲开，裁纸刀砍在钢管上，反弹回去，我伸手去挡，见他已经站起，我再次挥刀砍下，这次他没有躲开，裁纸刀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的两只眼睛向外凸出，一只手顶住裁纸刀，另一只手向我抓来，我咬咬牙，再次用力下压，他一屁股坐回到地上，嘴里开始往外冒出血泡，两条腿不停地抽搐。

等他完全没有了动静，我蹲下想要去摇晃玛丽的肩膀将她唤醒，突然发现自己左手上中间的三根手指已经断掉了。

我开着电动车载着玛丽在保安诧异的目光中离开小区，我们已经各自换了一套衣服，我的手也用玛丽的卫生巾包住了。

奇怪的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一龙你又发什么……”玛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龙用手掐住脖子，提起来往地上狠狠地撞一下。

电动车在小巷子里穿梭，天色渐渐发白。

玛丽刚要开口尖叫，我伸出左手捂住她的嘴，血一下流进玛丽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