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雕塑,还是想要什么?”晋聿的声音在第七分钟时传来。
秦意浓没有说话。
视频里贾淑宜不可置信地坐直:“什么?这真是浓浓说的话?浓浓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过半小时,不见他再发来。
他穿黑色衬衫倚着在两个车灯之间,臂上搭着外套,挺俊的身影融在车灯中间交织的光圈中。
“她怎么能说她不是我生的?”杨悦披头散发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满脸泪痕, 怕扰了房间里的人, 不断下压抽噎的哭腔:“我怀胎十月生下她, 我没少她吃没少她穿, 她小时候我什么都给她买, 她现在长翅膀了竟然说她不是我生的, 秦意浓她没有心,她没有良心啊——”
带她走进她未知的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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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继续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话两边的空气好似绷紧的弦,呼吸却又是忽紧忽沉的不断在波动。
“出来,”晋聿不容她置喙反悔,“我在你校门口,或者我进去。”
电话很快接通,两人都没有说话。
走出校门,晋聿的车灯亮如白昼。
曲津市的一栋老小区内, 一室一厅的五十平房间里,快递盒子堆得快无处下脚,厨房正煮排骨的混合香料的复杂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杨悦发了疯的压低声音跟家里曾经的保姆贾淑宜视频哭怨。
秦意浓挂断电话,拿上包走出宿舍,途径的宿舍楼渐渐熄灯灭去。
杨悦抹一把眼泪, 哭得直倒不上气,张着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拳头用力拍胸:“就是她说的啊!淑宜你说说这真是我偏心她哥吗?这是她秦意浓真养不熟啊!家里破产了, 她哥天天熬夜直播带货,她倒好,她连家都不回了, 就因为我说了她两句,她今天就跟我说这样没良心的话, 她为了逃避家里的责任,她宁可不当我女儿要跟我断绝关系,还关机不接我电话, 淑宜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秦意浓坐在两床之间的梯柜上,揉着还没有消肿的眼睛,静静听来自对面的清浅又沉稳的呼吸,像他心跳声敲在她的心跳上。
秦意浓起身清理干净桌面,刷牙洗漱,结束后看手机,依然没消息。
晚上十点五十分,秦意浓穿好衣服,带上自己的老式充电器,按下通讯录里唯一存着的晋聿的电话号码。
秦意浓走进白光中,一直走至他身前,走入他的光圈里,晋聿展开臂弯的深色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拥她上车。
只有路灯微亮的曲径中,秦意浓仰头望向不再是天花板的夜空,黄白的月亮似太阳般悬在那里,她恍惚觉得自己在走向另一种意义上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