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了她片刻,晋聿未再询问,牵她手走向电梯,指腹细细地揉她跳动不稳的手心:“看过师母的设计图。”
但如果她刚刚情绪不稳定并非是因为她说出的理由,还能是为什么?
她第一晚时就咬过他虎口,前些天咬过他肩膀,今天又一次咬了他虎口,做错事后让她心慌心虚还很后怕。
过很久,秦意浓渐渐平静下来,从他怀抱里退出来,用纸巾擦净脸,徐徐地轻声说:“我不是孤儿,我有父母,我没有误以为夏女士是我母亲,我只是最近和家里有一点矛盾,所以在看到相像的长辈时,情绪有一点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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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浓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或是又想翻什么旧账弄她,忙转移话题问:“晋先生怎么知道茶水间在这边?”
他收紧她腰压向他:“打算怎么办?”
大约只有沈沐琛与她沟通时,能够让她真正的服软。
感受到了他的暗示,秦意浓为自己做心理工作,逐渐伸出手去搂他腰,抬眼轻声问:“晋先生,晚上我赔给您,行吗?”
“……不疼。对不起晋先生。”
“你很习惯道歉。”是问句,但晋聿以陈述句说出来。
晋聿拂开她手,淡道:“没事。”
晋聿突然停了步。
秦意浓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用力抿唇。
秦意浓被看得慢慢心虚低下头,视线划过他衬衫看到一团湿,发觉是被她哭脏的,她立刻拿出纸巾为他吸衣服上的泪湿水痕:“抱歉弄脏了您衣服。”
她缓缓抬头,真诚说:“晋先生,您误会了,但谢谢您让我哭出来。”
晋聿沉默地对视她眼底的虚假和她灵魂里长出的反骨。
晋聿垂眼看她,手掌轻柔地摩挲她后颈,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吗?
晋聿低眸看她,沉默须臾,淡淡抛出一个字:“疼。”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晋聿搂她腰将她带下高台,拿起茶椅上的包递给她:“再问你一遍,真的肚子疼?”
他看得出从她的解释到她的殷勤讨好都是假的,只有道歉与感谢出自真诚。
秦意浓轻“嗯”了一声,因为哭过,心里还没有筑起高高的城墙,解释说:“因为小时候不道歉,会没有饭吃。”
她像是从出生起就披霜带露的赶路人,周围的风霜与寒露都无情地挤压着她,她努力日夜兼程,也才走到这里。
秦意浓看他没生气,刚如释重负地松了半口气,旋即又看到他虎口的血,再次用纸巾按住他虎口:“对不起晋先生,我把您……您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