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覃川挣开沈时，又捡玻璃渣子往嘴里送，愤怒和不甘冲到沈时脑子里，他毫不留情地给了覃川一巴掌，“覃川，你能不能振作点！谁值得你变成这个样子！”

沈时把他抱回床上，清理了膝盖上的伤口。

药效发作，覃川脸色病恹恹的，但眼睛有了焦点，他抬眸看了一眼沈时，又垂下去，“我想睡一会。”

饭菜还没好，蛋糕也还没到。

还有机会，他安慰自己，只要覃川还爱他，一切都可以克服。

他的眸子无辜又胆小，茫然地瞅着，不知道是看不清还是认不出沈时，他往沈时身边挪了挪，小声说，“我在喝药……找不见……掉地上了……”

“哥哥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休息会起来，我给你做晚饭。”

沈时刚坐下的身体僵住，他沉默地看着覃川的背影，过一会，站起身，从房间里退出去。

覃川茫然地看着江面，愁云阴重的天气，月亮也见不到一点。

喝完药的覃川逐渐安静，但神情还有点木讷。

他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叼在嘴上，头发忘记扎起来，风大，糊了一脸。

沈时瞬间就后悔了刚刚那一巴掌，手掌连着心一起疼，他摩挲被覃川半边被自己打红了的脸颊，“药在这里，哥哥，在这里，不要捡玻璃渣子。”

显得乖巧了很多。

覃川侧过身子，背对着沈时，“你出去……”

到头来是我欠你的

覃川手上还带着那枚戒指，至少那证明，覃川还爱他。

“哥哥，漱个口。”沈时扶着他，让他把嘴里的水吐出来。漱了好几次，吐出来的水才不是红的。

明天就剪了，覃川默默地想。

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沈时怒了。

沈时抽完这根烟，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他又定了个草莓蛋糕，圣诞节要到了，他想让覃川热闹下。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修补这一段感情，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覃川。

沈时靠在阳台上点了根烟，覃川不在的这些时间，他学会了抽烟，覃川只抽这个牌子的，浓郁的烟味，至少给他一点安慰。

沈时抠出药片放进覃川嘴里，又接了点水给他喂下去。

覃川开着车子去了江边，冬天了，江边风大，没什么人。

“好，哥哥，我抱你睡一会。”沈时坐到床上。

覃川被这一巴掌打得生生偏过脸，神色发懵，他大脑还不清楚，嘴巴里含着血，喃喃，“我……我在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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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听见了轻微的关门声，从厨房走出去一看，覃川走了。

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留头发给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