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本子丢到他脑袋上，刘真真在发作业，“何厌，你作业要重写，管好自己吧，天天瞅什么瞅。”

“何厌啊何厌，你看你名字取的，就连你爹妈都不喜欢你，你指望谁能喜欢你？”

“慢一点，手扶着我。”韩秀仁手挡着车门框防止秦川碰到，拐被他拿在手里，秦川只能扶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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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韩秀仁最想要的那块玉

“你其实挺羡慕那个瘸子的是不是？”黄江洋哈哈大笑，“你以为来个瘸子老师，注意力就不会在你身上了？”

“是辆豪车。”黄江洋撑着头顺着何厌的目光看过去，“来接他的人看着就很有钱，秦老师跟你本质上就不一样的，你是你爹妈丢不掉被迫养的，你要瘸了，更没人管。”

秦川瘸腿走路的背影，无论是秦川原谅不了沈时，还是秦川原谅不了他自己，对韩秀仁来说都没差别。

“韩医生！”曹护士在门口等他，“螃蟹带来了，还有覃总，好久不见！”

“没想到刘真真护着人家。”

韩秀仁开车把秦川带到了新成立的康复中心，还没正式营业，大厅里只有零散的保洁人员。

何厌拍拍自己后背上的灰，坐下来不说话，余光还留在窗外。

曹护士平复神色，笑着迎过去，“好久不见了，覃总。”

算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变呢。

何厌捡起自己的作业本，目光从窗外收回来。

隔天，秦川下了早课，韩秀仁接他去康复中心。

黄江洋抬腿在背后踹了一脚何厌，何厌一个趔趄趴在桌子上。

何厌透过教室的窗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来接秦川的人。

韩秀仁把拐夹在胳膊下，不给秦川，“扶着我就好了，昨天还说听我的。”

“拐给我吧。”秦川抱着韩秀仁的胳膊，感觉非常别扭，他胳膊不怎么使力，自己的腿还是要撑着，十有八九是在刻意训练。

韩秀仁跟上，岔开话题：“去家居店转转吧，买床厚点的被子。”

只要无法原谅就可以了。

秦川有点不好意思，“就叫我秦川吧。”

啪——

何厌把目光彻底敛回来，脸上阴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好像苍白了很多，从精神底色上发出来的苍白。

秦川这才搭话，“好。”

刘真真看见了也没阻止，黑亮的两个小辫子一上一下地跳跃，她去给别人发作业去了。

曹护士见到秦川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下，秦川这几年变化实在是大，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秦川实在拿韩秀仁没办法，一瘸一拐的进了康复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