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很久。”覃川看了看何厌，跟沈时介绍，“这是何厌，我学生，来看我的。”

谁他妈的这么长舌！老子谢他全家！

覃川的脸色依旧是透明的破碎感，醒了和没醒的差别不大。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覃川笑了。

“不知道。”何厌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说不了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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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还撬了我家的锁。”覃川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沈时在论坛上寻人，你把他找来，先找他要了10w块钱。”

那个时候秦老师的头就垂在自己肩上。

覃川没抬手，“放那吧，我还不饿。”

“你算是救了我一命，撬锁的事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应该与你追究。”覃川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问他，“但那10万块钱，你妈妈知道吗？”

没见过，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秦老师，会笑的……

是他何厌冒着大雪一步一步把他背到医院的，谁能给秦川开个上帝视角，让他真真切切看一眼自己是怎么一脚深一脚浅地背着他这个高烧整整一天，烧成重度昏迷的人去的医院。

“我……我只是……”何厌结结巴巴，低头看见自己手上提的早餐，急忙放到覃川床边的桌子上，“秦老师没吃早饭吧，我顺路买的早点，你先吃点。”

瞬间就填满了眼睛。

何厌有点手足无措，秦老师没吃他买的早餐，又没继续问他，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应该走了，但又站在那里不想动。

他最好放在心上，最好记一辈子。

“秦老师……你……吃点早饭……买了炸团子……你……”何厌觉得舌头在嘴里打卷。

何厌心里咯噔一声。

他干咳了一声，“应……应该的……就是雪大了点，秦老师不要放在心上。”

覃川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不过不是对着他，他又转向门口，“你回来了。”

覃川笑了……

何厌回忆着，肩膀不自觉地动了下。

覃川的一双眼睛忽然机敏又深邃，那是何厌这个年纪不可能会吃透的眼神。

沈时提着几包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进门，他摘掉口罩和帽子，眼睛扫了一眼何厌，把人从覃川床边挤开，“早市人太多，回来晚了。”

覃川也没生气，“这钱是你理所应该得的，只是你一个学生，拿了这么大一笔钱，也不让你妈妈知道，你发誓，你不会用在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信你，不追问。”

何厌别过头，“废话，我当然不会用在乱七八糟的地方，秦老师你当我什么人……”

“有……有人照顾你吗……”何厌问地小声又结巴，“你……需要我陪……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