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洗漱完，枕着自己小臂侧躺在沙发上。

他抬眼就能看见沈时的脸，卸了妆依旧好看得移不开眼。

“哥哥躺着，我给你洗。”

覃川撑着胳膊坐起来，要下床。

“等腿长好了，给哥哥好好洗一个澡。”沈时把他手握过来，一个指缝一个指缝的擦，“指甲也有点长，给你剪下。”

沈时轻笑，“哥哥又瞎想。”他手捧着覃川的脖子，脸逐渐压下来。

一个吻不偏不倚落在嘴唇上。

满身的疤可以给他看。

覃川很听话，沈时在让他无比安心。

覃川还是睁着眼睛，他看向沈时亮晶晶的瞳仁，言不由衷地说，“你……你也回去酒店睡吧，这里地方小，你休息不好的。”

“可我想洗头……”

“时……我现在……是不是……很显老……”

，我把你睡衣脱下来。”沈时半跪在床上，帮覃川把汗透又捂干了的衣服退下来，“慢一点，小心腿。”

房车的浴室过于狭小，只容得下一人，覃川一个人洗不了，沈时接了盆热水，拧干毛巾给覃川一点点擦拭。

沈时平静地看着他，离开了四年，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人，就像一刻未分别过，他听得懂他话里的话，看的懂他的一颦一蹙。

覃川的耳廓通红，感受着沈时的指腹在发丝里穿梭，“好……好的……”

沈时抱着覃川把人换了个方向，这样头可以伸出来，微长的头发浸没在水盆里，“水温怎么样？”

自己……自己……

卑微脆弱的人格也可以给他看。

覃川难以察觉地勾起唇角，他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就是想听沈时说一句不离开才问的。

“哥哥别起来。”沈时按住他的肩膀。

房车空间有限，简易沙发拉开，床和沙发之间的过道就只剩下拳头宽。

“还……还有头发……”覃川指着自己的脑袋，“想洗……”

“记得，哥哥别着急。”沈时去把盆里的水倒掉，又接了一盆干净的。

丑陋的腿可以给他看。

这样的回答覃川受用。

覃川把手伸出去，搭在床外，手指松散着，又若有若无地往前伸。

他和沈时面对面，谁也没有合上眼睛。

覃川也侧过身子，眼睛里投射窗外的光点。

“哥哥最好看……”

沈时帮覃川吹干头发，帮他把枕头被子都整理好，“川，困了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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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都擦干净，给覃川换了套干净的新睡衣。

“让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沈时抽开沙发，往下一按，就是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