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扭曲不真切。

覃川随手拿了个玻璃杯扔向镜子，里面的自己四分五裂。

丽萨林按住他抖动的肩膀，“覃总您情绪有点激动，我上去给您拿颗氯丙嗪下来，稍等。”

覃川在一众狐疑的目光中回到顶层办公室，冲进卫生间，抱着洗漱台干呕，没有血，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就是恶心。

里面的自己微微上掉着嘴角，好像在笑。

“我……我只是睡着了？”覃川动了动手指，还有点僵硬，气也没喘匀，“我……不是……死……死了……”

哐啷——

“咳咳……呕……”

覃川平常不是这样的风格，今天竟然在会上就睡着了。

会议，刚刚您……嗯……您睡着了……”

“我没有犯病对不对？”覃川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话，“那都是真的，对不对……”

“做梦？”覃川的头尖锐地刺痛起来，监狱，车祸，杀人，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眼睛里似乎还能看见死前满身的血迹，“不是……不是……不是的……那不是做梦……那不是！”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重获健康要更令人高兴的事情。

覃川感觉到严重的反胃，精神状态几近崩溃，他颤抖的撑起身子，压住不适，摆摆手，“不开了，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为什么？

“就……不开了？”丽萨林彻底懵逼，这么个严肃的会议，也是覃川一直以来最看重的，从不缺席，做个噩梦就……不开了？

刚刚短暂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覃川忽然涌上一种恐慌感，他是活着，还是早就死了？

“死了？”丽萨林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覃川，“覃总是……做……做了噩梦？”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现在算什么，算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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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川不断地喘息平息身体应激，头痛混杂着恶心不再那么强烈，他抬起头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覃川怕极了，朝着镜子怒吼，“别笑！”

“不开了。”覃川踉跄着走出会议室，明明是一对健康的腿，他好像记不得要怎么好好走路，只能一跛一跛的，引得四下非议。

有点疲惫，眼底有红色的血丝，但脸色还算健康。

覃川畸形地笑了下。

那绝对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犯病！”覃川猛地敲击桌面，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他死了……多少次？

咚咚咚——

他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腿，没有孱弱，没有疤痕。

他很久没有……看见过健康的自己了。

里面的自己嘴角却越来越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