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楼层又在不断攀升，纪归恍惚觉着自己好像在电梯里呆了一下午那么久。

纪归倒白水的动作一顿，见高冉没急着进门，递给站在门口脱下小香风外套。

高冉点头，“都是老毛病了，去年她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右脑有点轻微的脑梗，本来一直是用药物控制，没想到事发这么突然。”

纪归迟疑几秒，还没开口，又被高冉打断：“意大利很浪漫，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外婆那边你不用操心，这几天让你忙前忙后的，委屈你了。”

对话好像在电话里一样，高冉说完了，纪归也就走了，关于外婆的事情也有了很好的后续处理。

纪归点头，喉间发出嗯一声。

冯准期间又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纪归这才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碰到母亲，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编辑好的消息发送过去。

“他是从艺术展的老板那里拿到你的联系方式的？”纪归伸手将白水递给高冉。

“那就先这样吧小纪，我今天有点累了，像洗个澡收拾一下，早点睡觉，明天出发前会跟你说的。”

纪归走到半路，忽然停了停，他有点想回去，敲开母亲的门，跟人说自己其实很想念她。

“我看了明天最早一趟的航班，八点。“高冉说，“你可以不用跟我一起走，你朋友不是在罗马吗，他帮了我们很多，明天上午请人吃顿饭，晚点回苏黎世好了。”

高冉站在房门前找房卡，问了纪归第二句：“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朋友？”

纪归小声说不委屈。

手机在口袋中隐隐发烫，纪归拿出来才感受到，原是自己体温有些偏低了。

意识到高冉在问自己什么，开口说出去找人，但是那人已经走了。

但纪归走出母亲房间的时候只觉得落寞，母亲没有说自己在罗马呆这么久是在做什么，也没有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纪归说手术很成功。

时隔四年和母亲重新见面，没有臆想中的见面嘘寒问暖与拥抱，两个人只是沉默着，一前一后站着，电梯门开了，也是纪归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高冉便将纪归重新推回电梯内，伸手按了自己的楼层，“那先去我的房间。”

“你那个朋友人挺好的。”高冉将门拉开，让纪归先进去，“他从展会的老板那里联系到我，刚才还发短信说跑去酒店找我了，很怕唐突，但纪归的事情很急就没想那么多，还跟我道歉。但是我中午就出门了，让人白跑了一趟。”

方才母亲的话还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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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冉摆手，示意自己不渴，让纪归自己喝，“嗯。你外婆情况怎么样？你能过来说明情况应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