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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归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坐了很久，外面阴雨绵绵，连穿行而过的车尾灯都显得朦胧起来，车尾灯光映在光滑的石地面上，反射出的灯光颜色五彩梦幻。

冯准的这身打扮，他当时在看信息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哪里有点不对，现在一点点看上去，只觉得自己几分钟前的那阵熟悉感又一点点复燃。

在纪归心中默念到第十六秒的时候，面前的桌面被放上一个精致的托盘，中间是自己才点的咖啡，上面还拉了很漂亮的白花。

纪归知道，这次来的，就是冯准了。

纪归没有立刻抬头，而是伸手去碰面前的那杯咖啡，指尖碰上温热的白瓷杯表面，唇上抹的一点唇釉有些粘性，纪归准备开口，才发现两片唇严丝合缝。

面前站着的人没有回答，而是身形晃了晃，抬步走向自己对面的位置。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纪归脑袋上扣着鸭舌帽，将自己和冯准的视线都阻挡了个彻底。

这声音很熟悉，说不上来的，是冯准特有的清润音调，但尾音又发沉。

“好、好的。”服务员懵然得看着男人点头，很轻又郑重地接过自己手上的咖啡，朝那边走去。

纪归很喜欢这种氛围，于是他盯着这场景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耳边敏锐地察觉到一阵清浅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才若有所查地偏了偏头。

舌头快速的润过其间，纪归嗓子发哑。

站定在身边的人没有说话，纪归余光放在帽檐下，那穿着深色牛仔裤的长腿上。

纪归抿了抿唇，眉梢轻微一蹙。

啪嗒啪嗒。纪归听得出来这是球鞋踩地有规律的声音。

纪归没有将眸光完全落向后面，鸭舌帽遮住了一小片视野，而他也适时停下动作，侧着脸，视线落在自己对面空荡的座椅上。

纪归说：“可以看吗？”

“嗯。”

他率先叫了冯准一声。

冯准扶着把手坐下来，从深色的牛仔裤，白色衬衣的下摆，扣到顶端贴着喉结的白贝母纽扣。

咖啡店内的音响出了点故障，店内除了时不时传来杯具的清脆碰撞声，还有几句交谈声，整个空间就像是密不透风，又装横精致的小密室。

地听人用英语重复了好几遍，才大概了解他在说什么。

放在木桌上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地颤动两下，纪归觉得自己现在镇定得出奇，好像不是马上要见自己心念好奇很久的人，而是在等与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

可以看你长什么样子吗？这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总带着几分异样，虽然他这么说出口，奇怪也不减多少，但纪归知道冯准不会有他这么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