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归想,自己昨天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又一次被龚淮屿耍了。
纪归舌头抵着牙齿,用力反复磨几下,直到舌头麻了,味觉也没那么灵敏。
在起身前,龚淮屿才终于若有所觉地抬头,反正过来纪归准备离开,猝不及防地伸手,摁紧了纪归的手背。
幸好这种事情在萌芽前就被快速掐断。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等纪归回过神来,龚淮屿依旧没有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不出意外外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会醒,其实还早,但纪归不想在这边耗太多时间了。
纪归的眼眸。
也幸好他没有对冯准这具空壳有过太大心动,那不就另向说明了他其实是对龚淮屿又产生感情了。
给我一个你做这些事的理由。
“给我个理由龚淮屿。”纪归说。
纪归又看了眼时间,他要走了。
“我不能说,我说了你只会更厌恶我,我不想那样纪归。”
他之前跟龚淮屿很明确说过两人不要再有过多纠缠,龚淮屿这般行径,就好像将两个完全不同人设轨迹的人,又硬生生掰出了相交的交叉点。
从昨天知道根本没有冯准这个人的时候,他从开始的愤怒再到平静,中间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来始自己接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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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应该也喝不出问题,干脆仰头,一口将剩下的半杯喝了个干净。
“别走。”龚淮屿一双唇片干的不成样子,明明刚才还润过一口咖啡,现在乍一眼看起来,似沙漠中痛苦万分寻找水源的人。
面前咖啡杯的里是是一汪清澈的粉色水。
纪归觉得这一切真的都很荒唐。
纪归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复古时钟,已经下午快两点了。
颜色粉的不正常,味道也奇怪,纪归其实没尝出来这里面用的是什么水果。
老板请客的饮品端上来,纪归搓了搓干燥的指尖,拿起杯子先是闻了闻,在老板期待的目光下喝一口。
可能是龚淮屿曾经对自己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他的反应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自我释然了太多太快。
“好喝。”纪归点头。
龚淮屿在纪归将手抽出前放开,声音也干涩的要命。
老板欢快地走了。
纪归被龚淮屿此时的眼神看得静不下心,他仓皇避开对方的视线,背过脸去重重喘口气。
咖啡杯壁被龚淮屿无意识叩地叮叮作响,龚淮屿跟这辈瓷杯一样,也开始哆嗦,“让我追求你好不好?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纪归?就这一次,你就给我这一次机会,你回国前,不,两个星期,你想什么时候喊停就什么时候……”
昨天还在罗马咖啡店见面,今天又在另一座城市表面心平气和的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