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淮屿顿了顿，拿出手机给沈易彻拨了通电话，期间快速一眼单元门，确定纪归还未下来。

龚淮屿说：“是有点，没事，饿一饿等劲过了就好了。”

纪归缄默，最终打开车门，迈开条腿下车，在龚淮屿也立刻准备开车门前，开口：“我把我家狗牵下来，你先在车上等我。”

龚淮屿冲后视镜保持了许久，对自己这副模样还算满意。

他将车窗降下来半截，仰头看六楼的亮起的灯，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灯灭了。龚淮屿收回视线，瞥过外面透视镜盯了自己良久，突然朝镜子弯了一下嘴角，随即感觉这样表情太不自然，抬手揉脸，重新调整出一个笑容。

“不用，我在纪归楼下。”

“……”纪归伸手去拍龚淮屿的手臂，见人终于悠悠转醒，迟疑开口，“饿了？”

龚淮屿喉结滚动，纪归听见咕的长音调，响了两声，他才意识到是龚淮屿肚子在叫。

葡萄

龚淮屿心情不错，“嗯，明天你过来把停在对面的车开走。”

“我不知道怎么走。”纪归看着他，龚淮屿这次也能正大光明地与纪归对视。

原想收回视线，但他陡然见后视镜中映出的一排车位，中间的位置上停泊了一辆黑奥迪。

龚淮屿从来没等这样等过纪归，坐在车子里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龚淮屿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应该吃不惯烧烤这类，于是纪归道：“进去第一家淮南牛肉粉还不错。”

袋子在他怀里抱着。纪归目光从袋子重新移到龚淮屿脸上，安静看了几秒，开口叫人。

“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店好吃。”

龚淮屿觉得今天的自己是被幸运眷顾很多次的，他从纪归的话中品出了些许类似于心疼的情绪，他听纪归说，“小区对面有一条小吃街，你可以去那边吃点。”

电话嘟声后接通，“老大？听说你出院了，我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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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淮屿狭长上挑的眼睛半睁不睁的，里面反射出水雾，一眼看过去不再是往常的那股子冷淡，倒显得温和。

跟龚淮屿说话不是第一天感觉这么费劲，不过他确实不需要知道，于别人而言只能算是常识东西。

“怎么导？”

驾驶座上的人没吱声，他手臂长，从龚淮屿手上拿过自己的药，在准备下车前，迎上龚淮屿的视线，语气依旧是犹疑的。

但纪归不过多久便移开眼睛，“你自己导航。”

对面沈易彻停了两秒，试探道：“恭喜？”

像睡着了，一双眼睛闭得很紧。

姚一湫说，笑的时候不要露齿，咬唇肌需要发力，眼睛也需要弯成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