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将人儿揽进了自已怀里,原本有千万句话想要说,在此刻却如同有什么哽住了喉咙,除了颤抖的气声便什么也发不出了。
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是绝不会再放手的坚决。
他脸色惨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却竭力让自已冷静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指,将少年脸上不断滑落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抹掉。
似是不舍得吵醒熟睡的少年,时淮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在朝那辆熟悉的车跑去时,时淮的腿脚都有些发软,脚步控制不住地踉跄着。
他终于冲到了车前,一路的紧张奔跑让他的气都喘不匀了。
小宋总还是不适合做一个商人。
此刻的时淮像是一个终于夺回了心爱宝物的小孩子,唇角不由自主扬起一个半是愉悦半是苦涩的弧度。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来晚了。”
那孩子给盛总送回去的。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那阵清香却像是深深印在了他的记忆中,永远也不会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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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抱紧了怀里的人,像是想要将人揉入自已的骨血。
就像是溺水者终于抱紧了那根救命的浮木,窒息已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稀薄的氧气。
那呜咽声明明很轻,像小奶猫在叫似的,却在时淮的耳中被放大到千倍万倍。
他只想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睫毛上挂着的几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砸在了时淮的腿上,晕开了一小片水迹。
却不约而同地站在不远处用余光守护着他们。
少年许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眉头蹙了起来,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宋以桉和许知会的眼睛都泛起了红,不忍再看下去,扭过头离开了车边。
宋以桉很识相地让出了位置,看着时淮跪在了宽敞的车厢中,手指颤抖着,抚上了江屿白依旧冰凉的脸。
他低下头,轻轻翕动着鼻尖,贪婪地吸入少年身上熟悉的气息,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
是一种冷冽的清香,过去常常出现在时淮哥身上的味道。
像一阵微风抚过少年的脸颊,轻抚过少年脖颈上的纱布,温柔和煦的目光将他完完全全包裹住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摇了摇头。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时淮和许知会就驱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到达了定位上的地点。
细碎又痛苦的呜咽声从少年的唇齿间挤出,少年双眼紧闭,眼尾却通红。
江屿白在睡梦中能感受到自已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
在看到躺在后座那个让自已朝思暮想着的身影时,他的眼泪哗啦啦涌了出来,很快便浸湿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