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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水晶灯的灯光洒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一汪星河,荡漾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杯子里是给小岛准备的高乐高,可她的思绪却已经纷繁杂乱到难以集中。
“小岛,回家了,回家了。”
听到少年那一声久违的、清脆的呼唤,季岁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跌跌撞撞朝门口跑了过去。
江屿白掀起眼帘,眼尾泛着红。
虽说无知者无罪,但与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丈夫做出了这样罪大恶极的事情,她又怎么能轻易地原谅自已的罪过。
孟行昨天夜里已经跟温照汇报过了,他没能看住小少爷,一个没留神让小少爷从自已家里逃走了。
而如今得知儿子终于把小岛带回了家,她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开始请下了年假匆忙往回赶,一路上催促司机连闯了好多个红灯。
季岁晚在时越山走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尽管对丈夫的做法怨恨至极,但两人好歹也是相爱过一场的夫妻,共同走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后不许再偷偷跑走了,听到没有?”
她整日郁郁寡欢,几乎把自已的全部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
盛千阳极缓慢地轻笑了一声,眼底有暗光涌动,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愣了愣,问盛总这是怎么了。
她该怎么面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季岁晚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她将少年搂进自已的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他瘦弱的脊背。
坐在客厅中等待的时候,她握着杯子的每一根手指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当时孟行直接跪在了温照面前,说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一切处罚。
“家里养的小猫太闹腾,惹急了挠了几道。”
她用颤抖的手指紧紧握着少年的手,嘴唇轻颤,不停喃喃着小岛的名字。
温照这次来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跟盛总禀报这件事的。
温照怎么会不知道盛总家里根本就没有养什么小猫小狗,唯一一个养了很多年的小家伙如今不见了踪影。
于是在时淮带着江屿白走进客厅时,看到的是一个蜷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的季岁晚。
“季阿姨。”
时越山这一走也像是带走了季岁晚的半条命。
温照还记得自已跟着律师去探望盛总的那一天,看到了他脖颈上那明显的、还没消退的几道疤痕。
小东西怎么敢逃
她的眼睛都哭红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擦眼泪的纸都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时淮曲着食指刮了刮少年的鼻尖,引得少年咯咯笑了几声,倚在他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