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可怕的想法悄然浮现在他心头——

直面它的半圣更是切身体会到了一种心悸。

轰轰轰——！！！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穹。

轰——！！！

一道与之前不同、更显疲惫的声音从程朱学派的深处传来。

许开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拱手行礼：“既然如此，那学生就感谢您的慷慨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学生也不希望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人族却依然还在内耗，消耗自己的力量。那么，告辞了。”

相比于地上的勃勃生机，天空之上的声音未曾再响起。而那道来自于程朱学派深处的那道疲惫的声音，却还在继续说话：“这一次的罪己诏，会由老夫亲自下达，关于我派对于数学家这段时间发起的一切行为，都会停止，并奉上相应的补偿。如此，可以了吧。”

“存天理，去人欲！”

响彻天地的念诵，光是如此就让所有天庠的大贤感到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内心的欲望似乎正在减退，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们惊惶之间连忙聚拢心神，花费不少功夫才终于恢复正常，内心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由得看向那边的高空。

许开真能屠圣？

这一次，不是天验。

“我们接受。”

“哼！”

一道冷哼再次传来。

滴落的圣血依然在翻涌，在它周围已经开始有一些难得的天材地宝开始形成。

惊惶失措感情终于浮现，其中甚至有一道恐惧的意味。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上一次你们是怎么做的，这一次跟上次一样，就足够了。虽然你们做的行为比上次严重多了，但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

那是真正的天堑。

上一次已经让他们颜面大失，各种暗地里的影响所造成的损失更是难以计量。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学派的威望将降到哪种程度？

显现于世上的蘑菇云如同被拍摄的照片一样停止了翻涌、滚动。

再度愠怒起来。就算人族与妖族敌对，他也不可能不承认，他怎么可能与妖祖相比？那可是与人族圣人相媲美的无上人物，岂是他所能比拟的？

“许开，归去。”那道声音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意味，“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仿佛摁下暂停键一般，那些蘑菇云都被定格在了某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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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蘑菇云并没有取得什么破坏。

天上的圣者不屑一顾。

一道漆黑，在他的指尖汇聚。

然而。

在那漆黑之上，有着什么在汇聚。

咚！

屠龙者尚且存在于传说之中，然而以大贤之身屠圣，这件事连最极尽想象的神话、最颠覆认知的传说乃至最不羁的野史都不敢如此叙说。

方才，许开所施展的那一招，真的有杀死他的能力！

这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天色大变，风云汇聚电闪雷鸣。圣者之意，可引动天象异变。如今，这位圣者是真的怒了！

轰！

无数朵蘑菇云，在天庠的天空上轰然炸开！

“没有用最直接的攻杀，而是依然用圣言这种手段。傲慢，便是你这次的败因。”

那一句圣言似乎没有对许开造成什么影响。

与上次一样，再度降下罪己诏？

光是一些余波便让他们如此难受，那么直面这一切的许开，又将承受何等样的压力？！

他依然以手指天，只是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

“还没到时候。”许开继续登天，“而且，你现在说话的底气，不就是认为我无法击败你？当初我杀死的那些天尊，以及妖祖的那道意识，也都是这么想的。”

视灭又如何？亦不过只是一位大贤的视灭罢了！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以大贤之身伤到我已经不易，你居然还在如此妄想？看来，即使我们现在敌对，我也不得不说，这一次，必须要将你打醒，才是对你日后的成长更有好处的事情！”

那是绝对的漆黑，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

一个赌约的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