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睡得迷迷糊糊,眯眼看着窗子外的轮廓也唬得一跳,精神了起来。
正当两人都以为此事掀过去的时候,一大清早,院子外头,就站了个人。
余妈心中慌乱,这院子只有她一个病老婆子和无忧一个小姑娘,若是眼前是个歹人,可如何是好!
“谁!谁站在那里!”
媒婆用手挡也疼,不挡更疼!
是沈卿司来抓她回去了!
站了个男人。
“那干娘你呢!”
一瞧,闺女正倚着墙,打盹儿呢。
直敲得她脑袋如鼓槌敲鼓一般,铛铛作响!
直打的她抱头鼠窜出了屋子,可站在门口仍旧不甘心捂着脑袋大骂,“什么不干净的破烂门户!闺女不定是个破烂、货,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呢!装什么清高!我呸!”
余妈也被她这话逗得又气又乐,“你啊你!叫我怎么能放心?从小就是个这么能忍的性子,干娘再不护着,谁还能护你?”
这丫头胆小又能忍,却还有个心大宽容的好处。
余妈起身如厕,恍恍惚惚的见那院子木门前,影影绰绰地站了个人。
一句,她猛然从床上翻身起来!
“东厢房有后门,若那人是个强盗流氓之徒,你便从后门逃去,听见没?”
聘她为妻
这样的性情,也算是她的福气罢。
透过窗子,低声唤东厢房里的无忧,“丫头,快起来!有人!”
她陡然从架子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未穿,就要出去
见无忧还在那儿吃着枣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余妈眼睛死死盯住那人,贴着墙壁稳稳地走,直到抓到她立在墙角的棍子,才算是心中有了些底。
天还未亮。
余妈又同她絮叨了不少的话,一会儿说那媒婆瞎了眼,一会儿骂周家的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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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说到月亮都挂起来了,这气,才算是捋顺了。
“别打了!别打了!哎呦!”
无忧一乐,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气什么,这不是有干娘给我出气呢吗?有干娘在,她来一次,打一次!”
又是将那烂嘴的婆娘一顿好打!
是干娘的声音。
不由露出一笑。
瞧不清面容,轮廓看着是个高瘦男人。
“她这样骂你,你也不气?”
“院子外头站了个男人!”
瞥一眼邻居家的,还尚未亮起灯火。
余妈气的摇晃,攥着扫帚追出院子!
月色未褪,将她慈爱的轮廓映照了进来。
直到那媒婆跑得不见了,再不敢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