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碧波也荡起微微涟漪。
另一半不知去了哪里。
沐在朝阳的金色之下,久久思念的面庞有震惊,亦有错愕,更多的,是跨过时间河流之后的平静微波。
他又紧紧将她箍紧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他一个放手,她就又要消失不见!
他的心,跳得很快。
五皇子的兵攻进京都的时候,有一波直奔的不是皇宫,而是一个谁都不在乎的小院子。
“放开我。”
那晚的屁股,真疼。
“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可是小馋猫吃到了、笑了,就值了。
清晨的鸟鸣也不再尖锐了,露珠打湿的裤脚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那样冰冷行了一夜,却降不下他此刻丝毫的温度。
他匆忙追过她的脚步,不由分说地霸道,将她整个纳入自己的怀中。
及至他都走了,她打开那青灰的裹袋,露出里面沉甸甸的东西。
“你不是说,此生此世,再也不见我。”
这条路,他曾经在梦里走了很久、很久。
“没你的日子生不如死,桑桑,别再离开我纵然让我、让我沈卿司将万箭穿心、不得好死,受尽世间所有痛苦,孤独终老,死后灵魂亦不得安宁那又如何,我生来不信地狱,若是真的有,能在死前和你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
她转身。
了这东西。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他望了一眼,眼底无波,转身,往屋子里去。
只不过,是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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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是我的不对,是我委屈了你可是我又怎么能放手?”
穿过窸窣的草地,搁下征战沙场的快马,青黑皂靴一步紧着一步,匆匆却坚定地朝着远处前进。
“不放。”
“桑桑——”
她的话语明明平静,却叫他的心猛然收缩。
那声音不是从他口中吐出的,却又叫他的舌尖一阵阵地发苦。
朝阳夕露,绽在草尖的露珠倒影里。
推开那轻巧到什么都遮挡不住的小栅门的时候,他的嗓子忽然发紧发涩。
他虽然没有真的来过这里,却又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重聚
腿脚慌乱地穿梭过一段不远不近的路程。
临走的时候,他问了一句这东西的名字,原来是京城的特产,名字有点怪,叫打糕。
“放开。”
就连此刻在耳畔轻轻尖细的鸟鸣声,都是如此的真实可靠,他不自觉在口中咬了一口舌尖,是疼的。
是青玉,上面雕刻一头伏卧的猛虎。
那晚的夕阳,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