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她总是被鼓励着突破极限。
有人的背上惨不忍睹,但就像是鼓励他继续的勋章。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打碎,嚎啕哭起来。
没多久,被一道纤弱的手影划开。
猜不到下一刻的方向和力度,永远处于被动。
是个国内顶尖书法家,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温和慈祥,耐心又细致,哪怕她真的很笨拙,也一直夸赞鼓励。
“乖,不哭了。”
“乖,再下来些,好不好?”
指尖颤抖,指甲里嵌了血色。
下意识地,又一口咬下去,男人像被激怒的兽,完全没办法怜香惜玉。
漆黑的车内达到前所未有的温度和湿度,水蒸气凝结在窗玻璃上,变成雾色,彻底隔绝了内外视野。
“对不起。”
濒临昏厥的那几秒,她听见耳旁喑哑的嗓音:“乖乖,等我。”
笔下苍龙遒劲,势如破竹,或轻或重游刃有余。可以深入幽境浓墨四溅,也可以浅探慢移,藕断丝连。笔在他手里,柔软洁白的宣纸跃然他眼中,任他肆意挥毫泼墨,染成他想要的模样。
他胸腔震动着笑了,把人搂进怀,向后梳理她又乱又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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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撇捺,组合成基础的字体都不算难,她五岁时就能写一手不错的隶书。难的是行书灵动的技法,和草书有如龙蛇的变化无常。
失策了,也失控了。
车前镜悬挂的两只情侣羊驼,是在新西兰买的纪念品。车身晃动,一白一棕两只羊驼时而紧贴,时而分开,前一秒好像越震越远,后一秒又用力地亲在一起。
“老婆,你几点要回家?”他轻声问。
南惜见过他写的赵体,规整中依稀能窥见一丝行草的纯熟功力。
“这里也给你咬。”他看向自己心脏附近。
被岳父岳母看见,怕以为自己女儿进了狼窝,要运气不好碰到祁景之,后果更麻烦。
弄成这样,还怎么送她回家?
“再咬我一下?”
南惜抽噎着,往那里砸了一拳头:“谁稀罕了?硌牙。”
她的眼泪被他亲掉,他嗓音像被加了层滤镜,哑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也性感到不可思议:
打开顶灯,看着女孩逐渐平缓着呼吸,脸颊的绯红也逐渐褪去,心里骤然开始犯愁。
“惜惜很聪明,一定能写好的,我们再来一幅,好不好?”
尝试新的字体,新的写字的姿势。
每每以为自己做不到,再往下坚持一些,原来可以容纳更多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