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叙冬的脸色又变臭了点。

“嗯。”又是一声闷哼。

今天的古瑭与昨日很不同，黑色短发利落地散在额前，一身白t黑裤虽洗得发旧，看起来却很清爽，脸是消瘦了些，但面容俊秀，身姿挺立，倒是气质不减，清浅的眸子映着落日余晖，晶亮如山泉。

“前男友。”

霍叙冬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不停嚼着茶叶，嘴角却微微勾起。

故此，古瑭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他亦没有把握。

关越心中约摸有了个大概：“哥，你在等人？”

关越笑兮兮地走进，眨巴眼问：“是不是在等昨天来送货的小帅哥呀？”

这回答可吓坏了关越，他阿巴着嘴，半天才吐出一句：“哥，你，你真是弯的？……”

霍叙冬放下镊子，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嚼着茶叶，几步过去打开工作室的门，一扇不够，两扇都向外敞开着。

门庭外，远处一声清爽的男声打断了谈话，眼见着霍叙冬双眸闪光，立刻迎了上去。

“哥，我跟了你五年，从没见你正眼瞧过人，当然不是说你目中无人，”关越挠挠头，傻笑道，“只是你看那小哥的眼神当真不一样，那专注的，就像跟……跟看命纸似的。不，比那还郑重，碰也不敢碰，生怕把他给弄碎了。”

古瑭微微颔首：“抱歉，工作交接花了点时间，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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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关越看出霍叙冬心神不宁，递上一杯水：“哥，要不歇歇吧。”

已是第十次停下来，眺望窗外了。

话里掺了假，天知道他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从天濛濛亮时就等在庭院外，徘徊了一整天，踌躇着踢凸了一大片山头的草，等太阳快落山时才敢进门。

这表情丰富得让关越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不由好奇：“你别蒙我，你们肯定认识，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请，古瑭不置可否，七年过去了，霍叙冬也没有把握对方对这份感情的修补，是否也如自己那般看中。

他想了半天才给了这个答案，哪怕是骗骗关越，骗骗自己，他也乐得自满。

霍叙冬讶异回头，磕巴一声：“你，你怎么知道？”

关越抬头看看渐暗的天：“太阳快下山了，也许是不来了。”

“打扰了。”

“有吗。”霍叙冬蹭了下鼻子，又从茶杯里咬了两片茶叶，细细地嚼。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嚼茶叶，关越也不知最近到底是谁惹自家老师生气了，走神间，就突然被霍叙冬问话：“今天一整天，都没人来过工作室吗？”

关越这才意识到，这所谓“前男友”一词的含金量，果然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