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的气沉沉叹出，古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犹豫半晌，还是坦白道：“哥，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

“……算了，当我没说。”

“哥，”古瑭蹙眉打断，“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这不都快好了吗，国内的医生也挺厉害的，我去看过两次，好多了。你在国外出差，别总记挂着我，你那儿快12点了吧，早点睡。”

霍叙冬耳朵里塞着古瑭的旧声音，他握着酒瓶，看着院中稠密的雨：“他说，他不想和我继续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踟蹰道：“我听说，最近有个孙子总缠着你，还霸占了你的办公室，你是不是……”

雨刮器疯狂摇摆，车载电台响着一首80年代的经典情歌，暴雨将车窗镀上一层不切实的万花镜，高速公路迷幻朦胧，古瑭却直楞楞地盯着窗外，看得很认真。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些什么，只知道将眼睛睁大，耳朵塞满，脑子就可以停止运转了。

“我也从没反对过你啊……诶？不对，”古璟这才反应过来，“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不许再去见霍叙冬，听到了没有！”

“嗯。”古瑭又添了把火。

听筒里，古璟的声音略带担忧：“怎么这么久才接，还在公司加班？”

手机来电，震了好几声，古瑭才回神接通电话：“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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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这信号不好，喂？……”

轻巧的一句话引爆了电话那头的炸弹：“什么！哪个他，霍叙冬那孙子？！”

古瑭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不介意我和男的在一起？”

“……”古璟被一连串的问题噎住，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关注点，“反正古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你传宗接代。”

“在去沪城的路上，”古瑭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你上次介绍我的复健医生，催我去复查。”

“下雨天，信号好像不太好，”许翊舟敲着鼠标，把wifi重连，撇了眼沙发，“老板，你别总窝在家里听录音了，要是真想他，就出门找他去啊。”

古瑭的呼吸随他的问话深深屏起。

“嗡嗡——”

古璟轻叹一声：“要我说，当初就该留在加州彻底治好，你看看你一身的病，刀伤、记忆缺失，病性抑郁，还有那后遗症……”

古璟大脑充血，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离他远点！你不知道，他曾经怎么对待过你，你那后遗症……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绝对不是个好人！我绝对不同意你们复合！”

古瑭抓住关键词，捏紧手机追问：“他真的是我前男友？所以……我真是弯的？那我出柜了吗，你爸，就是我大伯，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