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球滑至球桌边缘，再一杆进洞的声音很清脆。

桌球室就只剩两人。

黑沉沉的眼睛像要把他磨碎，鼻间的呼吸落在脖颈却是极凉：

好不容易，他终于挣扎着偏过头，喘了会儿气。

等游暝都打破人与人之间的正常社交距离、面无表情的脸在游霁的瞳孔越来越满时，游霁虚假的笑容都凝固了。

不过游暝没什么反应，喉结都没滚一下。

印象里这是句在游暝雷区上的话。

有人隐隐听见嘭得一声和球被撞散的声音，循声一看。

游暝只面无波澜捏着他下颌。

游霁看着游暝冷峭的五官。

他用力挣扎，然而游暝一条腿卡进他两腿之间钳制着，腰也被游暝的大手紧裹，挡住了锐利硌人的桌角。他只能承受着长驱直入堪称暴虐的吻，像条砧板上的鱼。

游霁笑了。

没想到游暝仍俯着身伸长右臂，目光凝聚在球桌一点，声音寡淡随意：“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但直觉和经验告诉他，游暝不是要面对面来句“好久不见”。

今天摸过镜头和球杆的手电光火石间扣在他腰上，他肌肉绷紧，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唇舌毫无征兆封堵了过来！

拇指从下巴移到嘴唇，发了狠似地，用力按揉着。

视线所及只有球桌一角，和一个掉在地上的台球杆。

游霁的手指乱动，握住旁边一颗球就开始砸。

心中的无名火并未扑灭，甚至在这一句倒打一耙的话后愈演愈烈。

伴随着球杆落地的声音，朝游霁这边走。

知道他支开工作人员避开镜头，是有“破冰”之意，游霁眼底便充斥着“有屁快放”的意味。

像冰山撞进，游霁情不自禁松开了球杆，腿站直。

接着游暝把眼镜摘了。

游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是你哥么。”

。

“我盯自己哥不行？”

头发凌乱，嘴唇水润的红，气急败坏却只敢用气声破口大骂：

可是又怎么可能砸得到已盖在自己身上的、更加有力健壮的男性躯体。

“游暝你他吗疯了吗！”

他歪着一条腿，吊儿郎当靠在桌球台边，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而游暝抬手——

另一边球桌，游霁上半身已经被压在了上面，脚都悬空了。

-

将他脸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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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室的门保持着半开，几个工作人员刚扛着行李走到大门。

混着和游霁相同的、万宝路的薄荷味和白葡萄水的冰甜，暴雨般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