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霁就很干脆地拿起手机录音:
游暝揉他头发:“以后还会拍的。”
“可以的。”
游霁瞪圆眼睛:“可以吗。”
“我舍不得。”
【我明天可能收拾不完行李,三天搬完可以吗】
游霁率真坦然,游暝的事儿却处处纠结心沉。
游暝:“唱首歌吧。你唱首歌我放进去。”
没关系,你没有失去他。
可是海那么蓝,游暝的脸也被勾勒得如此宁静温暖,海风徐徐吹来,他那股使坏的心思也在录音开始那刻烟消云散。
朋友的小群是一回事,游家也会成为联系的桥梁。
如果那时游霁知道,游暝这电影能去参选戛纳主竞赛单元,他一定畏畏缩缩,谨慎斟酌;
他深深呼了口气,在海浪的节拍里,慢慢哼唱起来。
客厅安静,游霁胸口又缓慢地泛上一阵闷痛。他蜷起身体。
游霁敢爱敢恨,游暝的事儿却处处拧巴矛盾。
谁近视了
他高估自己,他确实就是个怂包。
但你好歹没有失去他。
以后你拍的时候也还会有我吗?游霁不知道,但那时的他还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不满的只是:“早知道真该让你给我塞个角色进去,这下什么纪念都没留。”
明天就只需要补几个空镜头就拍摄结束了。他沾满沙砾的脚去踩游暝的脚,刮着他脚踝。
但他以为游暝就是拍着玩儿——游暝当时确实也只是拍着玩儿,主打一个敢邀一个就敢唱。
“我随便唱你都会放到电影哈。”
身份就够了。
游暝笑:“都行。”
没关系。他安静地抹了抹脸。
他怕一个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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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格要求吗?要嘶吼的还是狂野的?”
游霁有恶作剧的心。
“嗯。”
但他不可能像游暝大摇大摆在群里艾特自己一样艾特他了,便把人从之前工作账号的黑名单里拉出来。
你只是放弃爱情退而求其次保留了亲情。
发完游霁就打算睡了,火锅局后面哭得太不象话,他们不放心他一个人。躺在胖斌家的沙发。
这天凌晨的时候,游霁想起得给游暝发条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睡着。做了好几个梦,其中一个是梦回了小岛。早上七八点和游暝坐在无人的沙滩上,海水漫过脚心。
重逢以来,他私人账号一直没加游暝微信,但好像从来不会出现交流不方便的情况。
随意的哼唱,不成调的,无意识的,即兴发挥的,既不嘶吼也不狂野,反而治愈柔和。游霁那会儿的声音,还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青涩懵懂,又澄澈干净,比平常说话音色低,像种自由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