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友谅对于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微笑道:“浩言,既然要认我做父亲,那我那几个儿子就是你哥哥,我百年之后,大楚的位置终归是要传给我亲身儿子的,这个,你可不能抢。”
&esp;&esp;姜浩言转身走向徐飞将,眼神扫过满脸悲愤的二叔,接着便直直盯着徐飞将,脑海里闪过徐子东并不好看的面庞,松开的手掌再次握紧成拳,心中低语:“徐子东,今日这份场子,来日你可要带着千军万马给我找回来,我要那陈友谅千刀万剐。”
&esp;&esp;徐飞将立在原地,看着陈友谅的背影,隐隐心寒,这样的陈友谅太过狠毒。
&esp;&esp;陈友谅离开姜浩言的耳边,佯装好奇道:“怎么,你很为难?要是这点小事都不答应,你让朕……怎么放心?”
&esp;&esp;朕字的声音特意加重拖长,似是在提醒姜浩言注意说话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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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样一个少年若是生在大楚,天下唾手可得。
&esp;&esp;“终身不娶也可借腹生子,挥刀自宫才能永绝后患,姜浩言,你觉得我想要什么?”陈友谅向着自己的龙椅走去,话音淡然平静,好像说的是吃饭睡觉的平常之事。
&esp;&esp;陈友谅手肘低者龙椅的扶手,手掌拖着下巴,身体微微倾斜轻笑道:“雄白昱就撞死在这里,先皇也是在这
&esp;&esp;姜浩言的反应陈友谅都看在眼中,明明已经恼羞成怒,居然还能微笑面对,说的话还那般坦然,这样的对手,陈友谅喜欢。
&esp;&esp;姜浩言接过刀,拔刀出鞘。镇南王徐飞将的贴身佩刀岂是凡品,冰冷的刀锋凌厉骇人,刀面上倒映着姜浩言还算俊秀的脸,犹如明镜一般,刀柄镶嵌着一颗宝石,翠绿的宝石煞是爱人,只此一点便值千金。
&esp;&esp;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激荡的心情缓缓平复,有些东西既然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到,那天大侮辱都不能成为阻碍。
&esp;&esp;来到徐飞将身前,姜浩言微微行礼道:“镇南王,浩言并无兵刃,可否借刀一用?”
&esp;&esp;转身面向陈友谅,姜浩言悠然笑道:“义父,殿中染血终是不吉利,孩儿是在这动手,还是出去割了回来献给陛下?”
&esp;&esp;“口说无凭,你让我如何放心?”
&esp;&esp;“义父觉得该如何?”
&esp;&esp;陈友谅奸诈一笑,凑到姜浩言耳边,轻若蚊蝇道:“只有你断子绝孙,我才能心安。”
&esp;&esp;落针可闻的大殿,陈友谅的声音并无第三人听到,却实实在在传进姜浩言耳朵,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姜浩言豁然变色,没有立即回答。
&esp;&esp;姜浩言掐媚道:“这个自然。”
&esp;&esp;在这一瞬间,不久之前的屈辱好像都变的不那么可恨,唯有此时此刻,姜浩言才最觉悲愤。
&esp;&esp;内心反复告诫着自己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愤怒终于远去,姜浩言会心一笑道:“不知义父是要孩儿终身不娶,还是要孩儿挥刀自宫?”
&esp;&esp;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esp;&esp;徐飞将递过佩刀,一双苍老又锐利的眼眸迎上姜浩言无悲无喜的眸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这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少年,已然成为徐飞将心中最震撼的人,比起陈友谅,裴宣忠,元三郎,佟山岳都要来的惊叹。
&esp;&esp;做儿子,留人质,哪怕割土让地姜浩言都有心理准备,唯独这一条,姜浩言与丁甲乙都没有设想过。
&esp;&esp;这种极尽人间最大的侮辱,差一点就要冲破姜浩言的理智,让他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