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象升也不懂,不懂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为何这般不知进退,他难道不知道这番话是在打他杨象升的脸?若是传出去,以后他杨象升还怎么带兵?
&esp;&esp;在场的人都猜得出来事情的始末,可谁敢说?
&esp;&esp;官场里的腌臜从来不少,却从未有人敢当面说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保存自己,他羊沽难道就不知道说出来的后果?
&esp;&esp;双目愤恨,羊沽再也无话可说。
&esp;&esp;不等杨林回答,羊沽慷慨激昂道:“没错,拿下虎牢关他徐子东功不可没,可为一个虎牢关就要杀一个大将,还要罗织罪名。那来日打洛阳又要杀谁?杀我,还是杀你杨林?”
&esp;&esp;杨林震惊的看着羊沽,他不明白为何这个人敢把这话说出来,还说的这般不留余地。
&esp;&esp;羊沽眼露不屑,讥讽道:“我听说虎牢破关之后,你和孟拱单独在一起很长时间,他的话还能信?”
&esp;&esp;他要闭口,
&esp;&esp;话中留白,羊沽闭口。
&esp;&esp;就算推测的八九不离十,那也只能是推测。
&esp;&esp;偷眼望向杨象升,只见他脸色铁青,再去看徐子东,只见他眉头高皱。
&esp;&esp;证据?他羊沽有个屁的证据,适才怀着对徐子东的恨意出声,真要找出证据他也没有。直到此刻,羊沽才发现自己的所有话都是推测,没有证据去佐证。
&esp;&esp;徐子东冷笑,这羊沽还没昏头,知道不能把话说死,不能把杨象升逼得毫无退路,给了杨象升一个被人蒙骗的台阶。这般对我还不是因为通州的事。
&esp;&esp;“羊云州,你口口声说有人陷害,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白纸黑字还有孟拱都能证明胡三归意图不轨,你却要说他没有做过,难道你和胡三归早就串通一气?”泼脏水他徐子东也会。
&esp;&esp;“羊沽。”杨象升恨铁不成钢的叫着老友的孩子,一拳砸在身后的墙上,怒目喝道:“你再说一遍。”
&esp;&esp;徐子东这话也是杨象升想说的,但他不好自己说出口。今日羊沽的表现令他失望透顶,以后在他杨象升手下,羊沽便不会有出头之日。为一个胡三归赌上前途,他羊沽为何这般不智?
&esp;&esp;再扫过全场,除开胡三雄眼露感激,跟着徐子东的一众人面无表情,其他人全部低头。杨林知道,要是可以,这些人宁愿自己耳聋,听不到羊沽的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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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像是看不到大将军的怒火一般,羊沽傲然道:“说就说,大将军,胡三归明明是被人陷害,你还要这般维护擅杀大将的徐子东。若是被人欺骗还好,倘若不是,以后…………”
。
&esp;&esp;本就喜欢徐子东的杨林对于虎牢一战中徐子东的表现十分佩服,目下要帮徐子东正名,他也愿出几分力气,呛道:“这也不信,那也不信,羊沽,你到底信什么?徐子东忍辱负重助我等拿下虎牢,没他打开城门,今日我们能在这里争?莫不如我们将虎牢还给孟拱,你我都出城,等孟拱兵马备足,你再带着云州人马攻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下虎牢。”
&esp;&esp;羊沽双目一冷,反问道:“我们是在说谁打下的虎牢关?”
&esp;&esp;激昂的声音在府中回荡,满屋人静。
&esp;&esp;看着杨象升的为难,徐子东知道自己不能沉默,顾不得满身疼痛,平静道:“当日胡三归来骑军之中,意图拉我入伙,我才杀他将计就计。如今虎牢关破,孟将军就在此处,有什么疑问,问他便是。胡三归是被陷害,还是真的图谋不轨,孟将军总该比我们清楚,羊云州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