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东西怨气深重, 能力诡谲,可见是个不小的祸患。拈花会邀来之人,皆是天下道门年轻一辈的俊杰,任何一人的死伤都是极大损失。念在没有弟子伤亡,便不多罚你。但瞒而不报,你可知罪?”
&esp;&esp;傅偏楼道,“而弟子洗业时,魔却告知我,曾经,并无这一做法。”
&esp;&esp;“此事说来话长。”他不焦不躁,不疾不徐地说道,“还要从弟子身为一介凡人时谈起。”
&esp;&esp;她声音轻柔, 话语里并无太多苛责之意,一旁清云宗的长老听闻,颇为不满地接话道:
&esp;&esp;“那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长老看他还敢顶撞,冷哼一声,“怎么处置先不论,还不速速将一切如实招来,给在场诸位一个交代?你这双眼睛里,究竟藏着何种邪物?”
&esp;&esp;可傅偏楼说什么?
&esp;&esp;清云宗那长老已然色变:“你知道了什么?”
&esp;&esp;“天下修士,入道前皆需借助界水洗业。”
&esp;&esp;这样的注视十分陌生,又很熟悉,令傅偏楼不禁有些恍惚。
&esp;&esp;“不错。”傅偏楼轻轻颔首,“那便是之前占据了弟子身体的家伙,因其性情残忍乖戾,弟子便唤它为……魔。”
&esp;&esp;他摇摇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讥诮:“现在想来,还真是歪打正着。”
花会的各宗弟子, 而中央, 则静静跪着一人。
&esp;&esp;见人三三两两到齐,满室肃静, 清重真人缓缓开口:
&esp;&esp;不论如何,他并非独身一人。
&esp;&esp;哪怕知晓事态庄严,不可妄议,殿中各宗弟子仍不免纷纷露出困惑的眼神,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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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我耳边,也多出了一道声音。”
&esp;&esp;不过——感觉到这些视线中,还夹杂着数道满是担忧和关切的注目,傅偏楼释然一笑——到底和从前不同了。
&esp;&esp;傅偏楼收敛了笑意,仰脸问道:“依长老之见,我该当何罪?”
&esp;&esp;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还是走到了今日。
&esp;&esp;虽然跪着, 脊背却毫无弯折,头微微垂下,留长的发遮住了他大半的神色。
&esp;&esp;金线银描,珠玉坠身,容颜如春花秋月,极盛而无可逼视。
&esp;&esp;“我年幼无知贪玩,曾于镇口树下捡到一枚奇怪的珠子。自那以后,左眼就成了这副模样,旁人视之,便会如同生出癔症,见到恐怖的幻象,疯疯癫癫,好些时日才能恢复正常。”
&esp;&esp;谈及此事,一时间,无数道隐隐带着戒备的目光投来,聚集在青年再度被白绫蒙住的左眼上。
&esp;&esp;惊疑、畏惧、不敢接近……这辈子藏了这么久,他差点都快忘记这种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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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重若有所思:“那便是……”
&esp;&esp;于他们而言,入道洗业就如凡人吃饭饮水,是修道必须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esp;&esp;若有谁能瞧见,就会发觉他面上不见半分紧张,甚至心情颇好, 唇边不自觉地上翘。
&esp;&esp;“问剑谷傅仪景,先前你为妖魔所控,搅乱大会,纵火伤人。虽是无意,但拂晓殿前院被毁,共计三十三位弟子无妄遭难, 其中尚有十六位还未清醒, 到底不可就此揭过。”
&esp;&esp;染血的白衣已然换下,发冠也重新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