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多时,一缕缭缭烟雾慢慢腾起,携着淡雅的香气,很快充盈了整座偏殿。
&esp;&esp;谢征凝视着自己的手,妄图分辨清楚,这股触碰的冲动究竟因何而起。
&esp;&esp;“那些事情,清规不必烦忧,我会和蔚道友他们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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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君灵转过身,轻轻巧巧揭开角落金兽香炉的炉盖。
&esp;&esp;习惯?怜惜?溺爱?
&esp;&esp;他摸了摸眉心,先前浮现在那里的并蒂莲印已隐没识海,不见踪影:“谁晓得前辈们的传承这样不讲道理,连个缓缓的时间都没……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不胡乱编点,难道要说真话?”
&esp;&esp;本下意识想探手,拂去对方颊边凌乱翘起的发丝,可伸到一半,又顿在原地。
&esp;&esp;闻言,谢征微微一怔,半晌才垂眸答应:“……我知道了。”
&esp;&esp;待几个周天过去,谢征感到丹田中混乱的灵力梳理妥当,胸中郁气也消散几分,才睁开眼。
&esp;&esp;裴君灵叹息一声:“好在暂且无事了,之前差点吓坏我……”
&esp;&esp;那里静静垂着一只手腕,腕上红绳鲜艳欲滴。
&esp;&esp;“也亏你们想的出来!”偏殿设有隔音阵,没有外人在,裴君灵也不装模作样,摇头道,“虽说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那两位活了几百年,都是人精。要是不慎露出什么破绽可就糟了。”
&esp;&esp;傅偏楼却打断他:“阿裴所言极是。”
&esp;&esp;裴君灵颊边露出一个梨涡,冲两人眨眨眼,“这边还有五个人呢,尽管放心。”
&esp;&esp;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傅偏楼蜷缩着身体,脊背贴着他的膝侧,一副沉眠的姿态。
偏楼身负魔患,而谢征闯入业火,沾染不少浊气,被清重吩咐裴君灵领去了偏殿等候。
&esp;&esp;“多亏阿裴替我们打掩护了。”
&esp;&esp;由红线缠绕经络编织出来的绳子表面粗砺,衬得底下肌理十分细腻,温润如玉。
&esp;&esp;“我去点支安神宁息香。”
&esp;&esp;线结其实很老旧了,算算是十多年前的凡物,但多年风雨,磨损却很轻,近乎还像新的,足可见得主人的珍惜。
&esp;&esp;谢征瞧见,忽地心软了一瞬。
&esp;&esp;“好了好了,客气话我不爱听。宫主那边大抵还要应付上一阵,清规还受着内伤,你们趁此先休息会儿吧。”
&esp;&esp;裴君灵无声离去,没了旁人,两人反而说不出话,干脆盘膝打坐,令纷乱的心思沉静下来。
&esp;&esp;谢征蹙眉道,“裴姑娘,你我修为变故瞒不过去,养心宫打算如何解释?七杰传承……”
&esp;&esp;傅偏楼没好气:“你当我想吗?”
&esp;&esp;日薄西山,黄昏烂漫的光自窗外落在殿中,有一角擦到卧榻边沿。
&esp;&esp;他转头瞧来,满脸不赞同,认真道:“那时为诓骗魔,你只以灵力护住了心脉,浊气入体;后边为赶回去,也不曾调息疗养过,是该好好休息。”
&esp;&esp;“这一关就算过了……”
&esp;&esp;说来也很神奇,不知养心宫在里头加了什么灵药秘法,随着呼吸吐纳,香气流入肺腑丹田,满身舒畅,好似沉疴尽去,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变得松懈,惬意得昏昏欲睡。
&esp;&esp;傅偏楼笑了笑,裴君灵见他眉目间略有疲色,想起方才种种,尤其是谢征那番质问,心底顿时一阵酸涩,忙道:
&esp;&esp;此番修炼意在调理,他没有使用系统空间,故而外界时间过得飞快,已至晚暝之刻。
&esp;&esp;“我服过回春丹,已无碍了。”
&esp;&esp;终于不用跪着,坐在卧榻边,傅偏楼轻轻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