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反正不会是好意就是。
&esp;&esp;杨不悔陡然顿住,宛若被从头泼了盆冰水,头脑一醒。
&esp;&esp;杨不悔猛地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住满脸的丑陋不堪的扭曲。
&esp;&esp;“……谁知道。”
&esp;&esp;傅偏楼抬眼:“这件事说出去,如你一般的‘杨不悔’们怨气难泄,会厌恶谁?责怪谁?憎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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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能明白,心有余而力不足,哪怕拼上性命,也不过螳臂当车、渺小似尘埃的卑微?”
&esp;&esp;越想,就越发生怨。
&esp;&esp;“以为失去心魔是好事一桩,却有所不知——在无挂无碍的同时,他们真正的‘道’也一并被剥夺了。”
&esp;&esp;待过了一会儿,玄衣青年粗喘着气,稍稍平复一些后,傅偏楼方才开口。
&esp;&esp;“我们一同随师尊拜入太虚门,资源哪怕有所倾斜,也不会天差地别。你筑基用了几年?我用了几年?可能明白普天之下,千万人才有一个陈不追,而千万人皆杨不悔?”
&esp;&esp;陈不追一时说不出话。
&esp;&esp;傅偏楼眼神有些冷然,秦知邻与柳长英夺得半边天道后,为何要取走道修的因果浊气,造成这番光景,他也没想明白。
&esp;&esp;“不悔师弟。”陈不追见他声色俱厉,蹙了下眉,“你太激动了。”
&esp;&esp;傅偏楼曲指敲了敲桌面,拉回他的注意,唇边泄露一丝讽刺:
&esp;&esp;这话似扼腕似不平,恰好踩中杨不悔心底最难以容忍的地方,他忍不住攥紧拳头,低低道:“为何要这么做?这对他们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
&esp;&esp;哪怕知晓未必那么一帆风顺,但他禁不住去想,倘若天道完整,他十分还与这帮天才有一争之力?
&esp;&esp;“所以,你清楚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人了吗?”
顿了顿,整理番言语,尽可能简单地给杨不悔解释了遍背后的真相。
&esp;&esp;“如今的道门,想要凌驾他人头顶,要么天资出众,拜入大宗门,得倾力培养;要么家世不凡,天材地宝、洞天福地,应有尽有。而二者皆不备者,则庸庸碌碌,永无出头之日。”
&esp;&esp;良久,声音断断续续:“……我嫉妒你。”
&esp;&esp;傅偏楼接着道:“三百年来,天道有缺,受益者不正是我们这帮天资绝佳的修士?此消彼长,那是怎样一股力量,你
&esp;&esp;“我如何能不激动?”杨不悔红着眼睛看他,“陈不追,你乃上品水木双灵根,距天灵根一步之遥,进境毫无阻碍,可能明白卡在那一道关前,怎么也无法突破,日积月累、勤耕不辍,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收效甚微的痛苦?”
&esp;&esp;他发觉自己当真很了解这个曾经的下属,哪怕对方的不平之气素来压抑在心底,不会对身在上位的他宣泄出口。
&esp;&esp;他抬头瞟了傅偏楼一眼,几不可闻地嗫嚅:“……我真嫉妒你们……”
&esp;&esp;“不论敢不敢,事已至此,他们的确做到了。”
&esp;&esp;“……什么?”
&esp;&esp;不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是清云宗,柳长英,还有如我们一般的‘陈不追’。”
&esp;&esp;后者听得眉头直皱,愣了好半晌,脱口道:“夺天?清云宗怎敢!”
&esp;&esp;对于杨不悔的指责,陈不追怔然无言,傅偏楼仍旧神色平静。
&esp;&esp;“难不成就任由他们为所欲为?”杨不悔难以接受地睁大眼睛,“这般罔顾正道之事,为何不昭告天下人,反而叫清云宗冠冕堂皇地说什么&039;为道门谋福祉&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