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玄衣公子微微一笑,扶了扶斗笠。
&esp;&esp;雅座的长桌上摆放着茶点果盘,他扫也不扫一眼,一双异眸定定瞧着那个除了他、谁也瞧不见的白衣青年。
&esp;&esp;“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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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像这样,明知他的身份,也半点不怕的修士了。
&esp;&esp;“……好了。”
&esp;&esp;“妖道!清云宗的妖道在这里!”
&esp;&esp;谢征在心底轻叹口气。
&esp;&esp;搁置下手里盘了半天的茶盏,傅偏楼摘下斗笠放在桌边,神色莫测地看向对面。
&esp;&esp;并不作答,他瞥了眼楼底的乱象,问:“你总是这么做吗?”
&esp;&esp;“你是个什么东西?无人见得,又不似是神魂离体……”
&esp;&esp;“谢征。”
&esp;&esp;“更何况,那妖道素来不喜自己的名字。贸然听见,会发狂也说不定。”
&esp;&esp;“我的名字,道号清规。”谢征说,“不是此界中人。”
&esp;&esp;眯着眼,傅偏楼思忖着这番话的真实性。
&esp;&esp;“名姓吗?这就不便说了。”他轻飘飘地说,“我不太喜欢骂自己。”
&esp;&esp;他上下打量这人几眼:“这身打扮……你是问剑谷外门的弟子?这般年纪,此等修为,为何我从没听说过?”
&esp;&esp;“毕竟……偏楼者,不正也,相当于骂人了不是?被指着鼻子骂,是个人都会生气吧?”
&esp;&esp;底下几人面面相觑,察觉到他话里的意味不那么正面,不禁皱眉。
&esp;&esp;“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为何不受这只眼睛的影响?有什么目的?”
&esp;&esp;“像这样……”顿住思忖片刻,谢征道,“拿自己的诽议取乐。”欣赏他人的畏惧和惊惶。
&esp;&esp;表情寡淡至无,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却毫不动摇,让人捉摸不透。
&esp;&esp;连珠炮弹似的发问,令谢征稍稍抬眼。
&esp;&esp;“就如不用苍蓝色的衣料物件一般,图个吉利也好。”玄衣公子说着,唇角的弧度讥讽几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所谓,有备无患嘛。”
&esp;&esp;这番言论倒是第一回听说了,修士们嗅出几分不妙,抱拳道:“敢问道友名姓?”
天……”
&esp;&esp;“嗯?”傅偏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esp;&esp;“什么?”
&esp;&esp;伴随一声叫嚷,茶楼登时大乱。
&esp;&esp;“怎么?”傅偏楼冷笑,“看不惯?”
&esp;&esp;“……”
&esp;&esp;傅偏楼不禁燃起些许兴味,又微妙地觉得不快。
&esp;&esp;此言一出,但凡回过味来的,无不露出惊恐的神色。
&esp;&esp;不过片刻,原本热热闹闹的地方一片寂静,只剩翻倒的桌椅跟满地狼藉。
&esp;&esp;未等他们发问,那公子便又自言自语似的喃喃:
&esp;&esp;喝茶的不喝了、谈天的不谈了,就连大堂侃侃而谈“蔚明光大战妖道”的说书人,也赶紧扔了醒木,忙不迭地抱头鼠窜。
&esp;&esp;容颜清俊,气质冷然,犹如玉器般神光内敛,瞧得出修为深厚,竟不输于他——乃至在年岁上更胜一筹。
&esp;&esp;“如今清静许多,阁下可报上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