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瞥了一眼逐字逐句认真听着的傅偏楼,解释道:“具体就是,看不了红色的东西,无法与人进行肢体接触。”
&esp;&esp;这件事,叩心境中傅偏楼曾听他说起过,知道他的父亲因此故去——且,就在他的眼前。
&esp;&esp;小声问:“不可以告诉我?”
&esp;&esp;他低落地垂下头,双手紧攥住他,“我会陪着你的。”
&esp;&esp;“我梦见了十岁的那场车祸。”
&esp;&esp;而非记忆中那般瘦弱、细小、沾满血迹。
&esp;&esp;与其想方设法圆谎、徒增怀疑与嫌隙,不如说真话。
&esp;&esp;敛去多余的神色,他平静地说,“记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esp;&esp;隔了半晌,才缓缓道:
&esp;&esp;非是不信任,只是不合适。
&esp;&esp;他实在明白怎样让人心软,谢征轻叹口气,放下茶盏。
&esp;&esp;傅偏楼对情绪向来敏锐,想瞒过他,与瞒过傻乎乎的011不一样,很不容易。
&esp;&esp;“其实,那天之后,我住院了一段时间——因为目睹生父的死亡,有些应激创伤。”
&esp;&esp;干净、修长、有力。
&esp;&esp;“……做了个噩梦。”
&esp;&esp;心魔一事,若是与傅偏楼无关,自然无何不能说的。但既然与他有关,谢征并不打算如实相告。
&esp;&esp;傅偏楼快心疼坏了:“怎么没什么好说!我……”
&esp;&esp;倘若教他知晓,必然免不了焦躁难过、患得患失,魔更是会借机生事。
&esp;&esp;谢征稍稍一顿,看向自己手,抿了抿唇。
&esp;&esp;……谢征不喜欢那样。
&esp;&esp;迎着青年可怜中隐含执拗的眼神,谢征摇摇头,清楚傅偏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esp;&esp;他想使傅偏楼万事顺意、无忧无愁,而不是成为对方的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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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偏楼一贯容易胡思乱想,常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拦,好像觉得顶着个反派boss的名头,就罪孽深重、理所应当该被怪罪一般。
&esp;&esp;心底流淌过一簇幽微的沉寂,如潜伏在水面之下的暗冰。头
&esp;&esp;没有给人细想的余地,谢征紧跟着启唇,嗓音微哑,发梢在额前掩下一片阴影:
&esp;&esp;闻言,顿时心头一紧,下意识抓住他平放在膝上的手。
&esp;&esp;“那会让我想起……血。以及爸爸一点一点冷掉的身体。”
&esp;&esp;这些并非全然的谎言。
&esp;&esp;谢征的目光随之挪去,盯着两人交握紧扣的十指,似乎想笑,却又如一潭死水,眸光晦暗不明。
对视。
&esp;&esp;“症状很轻微,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后,就差不多好了。”谢征道,“都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不依不饶的视线触碰到略带苍白的面容,转瞬柔和下去,化作有些可怜兮兮的失落。
&esp;&esp;一部分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