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既是讲给应常六听,也是说与傅偏楼听,不疾不徐:“况且,白前辈与师父并不恨你。我虽不信你,但我信他们识人之明。”
&esp;&esp;“交代……”
&esp;&esp;傅偏楼冷静许多,转过脸道,“是非先不论,你总该给个交代。”
&esp;&esp;只他所见,白承修无法释怀之余,仍会为其开脱;无律更是直言不讳,觉得真正的柳长英已死。
&esp;&esp;所谓“药人”,由此而来。
&esp;&esp;“……是我的错。”
&esp;&esp;应常六眼底掠过一丝迷惘,“不恨我么?”
&esp;&esp;修真界有一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乃万年灵芝,诞灵化婴。
&esp;&esp;一成不变的定数。
&esp;&esp;怨怼或有,不解更甚,绝谈不上憎恨。
&esp;&esp;“他们……”
&esp;&esp;他欲怨恨,却根本无法抹消对方这三百年来的恩情。说不出的郁气难以宣泄,他不知该往何处叫屈。
&esp;&esp;
&esp;&esp;谢征却平静地望着他,说道:“倘若当初的柳长英真有此意,后来也不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esp;&esp;唯有如此,他才会成为师尊眼中有价值的“上等货色”,才能让“下等货色
&esp;&esp;隔了半晌,应常六堪堪抬眸,神色死寂,“是我害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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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这点上,他便差不离了。
&esp;&esp;应常六低声:“此身如泥泞,从未清白,不过如此而已。”
&esp;&esp;后来他才知晓,灵芝娇贵,难活难养,一日浇几次水、哪里的水、晒几回太阳、何时晒,皆要严苛管控,方能维持药效。
&esp;&esp;他也不敢不早熟、沉静、听话,拼命修炼。
&esp;&esp;故而,一日该入口何物、饮几次水、习枪多久、走动多久、睡眠多久,都是定数。
&esp;&esp;应常六愣怔出神,不多时,忽而哀恸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异常短促,好似积压着绵长岁月的疲惫,只剩了这么一下。
&esp;&esp;无垢道体,血肉皆为奇珍,世俗罕见,谁也拿不准效用。
&esp;&esp;柳长英在书卷中看见时,着实好生迷惑了番。毕竟,他是人,而非灵芝,不明白为何会被师尊他们称为药人。
&esp;&esp;无论是秦知邻的咒术,亦或方陲的器道,皆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东西,稍有些变化,就要全盘打乱,从头再来。
&esp;&esp;“我自小起,”他阖上眼,叹道,“便是秦知邻与方陲的药人。”
&esp;&esp;柳长英和柳天歌不同,他早熟、沉静、听话,修为也一骑绝尘,衬得同为无垢道体的妹妹如同一个废物,叫人甚至怀疑是否弄错了血脉。
&esp;&esp;传闻得其汁液,一滴便可涨百年修为。
&esp;&esp;可这二人岂能分开看待?
&esp;&esp;谢征摇摇头。
esp;若非应常六,白承修的苦心安排怕是皆要付之东流。
&esp;&esp;“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