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事已至此，他到底也说不了什么话，只得五味杂陈地沉默下去。

&esp;&esp;柳长英默然，随后道：“你不能带他走。”

&esp;&esp;“既然如此，吾便带他回族。”

&esp;&esp;柳长英抬眼：“古龙？”

&esp;&esp;不多时，一道深沉悠远的龙吟响彻天际。

&esp;&esp;黑鳞遮天蔽日，修长龙身隐没穿梭于云霄之间，随即，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esp;&esp;“傅偏楼。”他转过身，“若有朝一日，你变了主意，我在清云宗随时恭候。”

&esp;&esp;柳长英落在古龙首级之前，凝望着傅偏楼，无律也随之一并而来。

&esp;&esp;语毕，他不作停留，身影就此消失。

&esp;&esp;“女娃儿，你似乎对吾等很有怨言？”

&esp;&esp;兽谷的火还在烧。

&esp;&esp;“怨又如何？不怨又

&esp;&esp;——是凰祈赠予的那半根梧桐木枝。

&esp;&esp;“我与你……”谁也看不清柳长英的神色，只听他轻声道，“留下谁都行。”

&esp;&esp;傅偏楼一愣，忽然心中一动，仰起脸来。

&esp;&esp;“——都住手吧。”

&esp;&esp;傅偏楼怔怔出神，袖中，陡然有一物挣脱乾坤术法，钻到众人眼前。

&esp;&esp;哭不出来，才更不妙。

&esp;&esp;“柳长英，若不想清云宗今日覆灭，就此收手罢。”

&esp;&esp;柳长英那张冰雪封冻的脸，首次有了动静，像是感到棘手似的皱了下眉。

&esp;&esp;“清云宗小儿，当初污白龙之名，害他性命。如今，却连他的后裔也不肯放过么？”

&esp;&esp;“……”

&esp;&esp;“返生花是我们一道求得。”傅偏楼摇摇头，“师叔不必说这种话，非你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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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今往后，他们要何去何从，也还没有着落。

&esp;&esp;龙身穿过云流，来到傅偏楼面前。

&esp;&esp;只见梧桐木枝光秃秃的枝丫上，噗呲噗呲冒出几枚嫩绿的新芽，不多时，便长出凤凰尾翎一样的漂亮阔叶。

esp;&esp;他顿了顿，垂眸道：“……是我害了清规。”

&esp;&esp;无律与柳长英还未分出胜负。

&esp;&esp;傅偏楼蹙着眉，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esp;&esp;良久，他启唇道：“天之将亡。”

&esp;&esp;无律揉了揉他的发顶。

&esp;&esp;“师父，”他走到无律身边，扶住她，小声问，“你没事吗？”

&esp;&esp;“龙族不问世事，”她上前一步，不闪不避地对上古龙双眼，“当初，白龙遇祸，也不见你们出面。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esp;&esp;“这是……”

&esp;&esp;“吾虽杀不了你，”古龙嗓音突然凌厉，“可没有那东西，你也奈何不了吾。”

&esp;&esp;宣明聆看他神情半分变化也无，眼中不禁划过一抹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