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转身向屋里走去,穿过阵法,合上仓皇间未能关闭的门扉。
&esp;&esp;周围陷入一片寂静的昏暗,一抬眼,谢征便看见了被牢牢困缚、动弹不得的傅偏楼。
&esp;&esp;他的颈项、肩头、手腕、臂肘、腰肢、双膝、脚踝,皆被锁住,宛如一只钉死在墙面上的蝴蝶,衣衫发鬓湿透,还在不住往下滴水,垂着头,狼狈不堪,毫无。
&esp;&esp;察觉到来人,他艰难地仰起脸,双眸呈现出疯癫的苍蓝。
&esp;&esp;仿佛在哭,又像是在笑,青年眉目稠丽,半边面颊为黑雾缠绕,血肉腐蚀,是令人悚然的可怖与丑陋。
&esp;&esp;谢征一顿——此情此景,竟与他曾在魔眼中见过的那人一模一样。
&esp;&esp;“你来了?”
&esp;&esp;许是知道会被戳穿,魔连装也不屑装,嗤笑一声,“心魔重成这样也敢过来,真是找死。”
&esp;&esp;对它的嘲讽置若罔闻,谢征慢慢走近,抬手抚上恶鬼般的那半边脸侧。
&esp;&esp;“傅偏楼,”他盯着青年的眼睛,“你能听见,对不对?”
&esp;&esp;魔只冷哼。
&esp;&esp;没有回应,谢征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
&esp;&esp;“我的心魔有你。”
&esp;&esp;对面一颤,像是没料到他会承认得如此干脆,刹那间稍稍睁大了眼眸。
&esp;&esp;尽管只是一瞬,但那无疑是属于傅偏楼的神色。
&esp;&esp;谢征道:“我曾想,别的什么都依你,唯有这件事绝不可叫你知晓。”
&esp;&esp;“我是个俗人,”他垂着眼,语气淡淡,“执念太重,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叩心境里出来那日,便早就料想会有这天,你和我的家人,哪边我都放不下。”
&esp;&esp;“这么年来,我没有一日放弃过回去的念头。”
&esp;&esp;“所以我瞒着你。”
&esp;&esp;傅偏楼的呼吸急促起来,像很是受伤,想要避开眼睛。
&esp;&esp;可谢征不容许他避让,如同巡视领土的君主,声音残酷,语调则十分柔和:
&esp;&esp;“是不是很心寒?你分明全心全意地待我,我却不能如你一般。”
&esp;&esp;“不……”
&esp;&esp;模糊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句,青年挣扎着,冷汗涔涔。
&esp;&esp;“是不是谁都一样?有了珍爱的宝贝,越是看重,就越觉得它脆弱。害怕碰碎了,说什么也要藏起来。”
&esp;&esp;“有时我倒希望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稚嫩一点、软弱一点,我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你护到身后。可你不会那样。”
&esp;&esp;他叹息道:“偏楼,其实我们很像。一意孤行,不喜妥协。”
&esp;&esp;“这样的两个人想在一起,就得有一个让步。我们之间,让步的好似一直是你。”
&esp;&esp;“我怕将你碰碎了,怕你听到这些话感到伤心,怕你因此乱了心神。”
&esp;&esp;“更怕你和我说,这样也没关系。”
&esp;&esp;掌心从发顶滑落,一路顺过发梢,灵力流转,沥干了湿冷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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