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杀死谢征……”

&esp;&esp;呼吸急促起来，傅偏楼骤然想到曾经做过不止一回的噩梦。

&esp;&esp;那个，他囚禁了谢征，又亲手杀了对方的梦。

&esp;&esp;倘若那不是梦呢？

&esp;&esp;他怎会有本该被抹消的记忆？

&esp;&esp;是了，傅偏楼猛地捂住左眼，心底冷静得可怕，真如天道所言，他什么都不记得的话，之前过鬼门关时另一半的隐约印象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一定发生过什么……他绝对做了什么。

&esp;&esp;他很了解自己，最为珍重的记忆，怎甘愿就此消散于两界的壁障？

&esp;&esp;换作现在的他，会怎么做？

&esp;&esp;——抹消前便将记忆取出，封存在某个安全的地方。

&esp;&esp;——必然不是凡物，甚至能跨越轮回，不会离身，以便能随时接触到……

&esp;&esp;傅偏楼闭了闭眼。

&esp;&esp;……镇业枪。

&esp;&esp;若是他，就会放在那里。

&esp;&esp;心底仿佛燃起一团火，灼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抽搐。傅偏楼一刻也等不下去，转身就走。

&esp;&esp;天道书不曾料到他这番举动：【汝去何处？】

&esp;&esp;“清云宗。”

&esp;&esp;【清云宗？汝尚未臻至大乘，还不到重铸夺天锁的时候。】

&esp;&esp;“我知道。”傅偏楼沉声，头也不回，“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esp;&esp;天道的话是真是假，当真有上一世，又到底发生过什么？

&esp;&esp;他必须弄清楚。

&esp;&esp;遥遥目送青年远去的背影，天道书静默半晌，首回发出茫然的一声叹息。

&esp;&esp;【不系……莫非，吾错了么？】

&esp;&esp;

&esp;&esp;【天道它，并不懂人心。】

&esp;&esp;空白房屋中一片静默，仅有旧电脑的音箱不断发出掺杂了滋滋啦啦电流的声音。

&esp;&esp;【它将感情想得太过简单，以为只要这么做，就能唤起傅偏楼的欲求，殊不知，带着目的的接触恰恰适得其反。】

&esp;&esp;【但，】不系舟道，【我依旧听从了它的话。】

&esp;&esp;“为什么？”011缩了缩脖子，“既然你觉得不好，为什么不阻止它？”

&esp;&esp;不系舟说：【这一劫难，说到底，源于最初我不应当的心软。倘若当年，我不曾执迷不悟地要留下两仪它们，天道也不必退而求次，造出上古血脉。】

&esp;&esp;【无形如能圆满，秦知邻便是再有手段，也无力撼天……这是我犯下的错误，却反噬在天道身上，我于心有愧，不敢妄动。】

&esp;&esp;孰是孰非，谁能擅作定论？

&esp;&esp;天地已印证过它的过失，致使了如今的浩劫，天道替它受难，不惜就此湮灭，它又如何能指摘这一线生机？

&esp;&esp;然而，一遍遍地重来，一遍遍地失败。

&esp;&esp;无论是它、亦或天道，力量都濒临干涸，傅偏楼的意志更是走到了悬崖边沿，摇摇欲坠。不忍与怀疑在心中不断滋长。

&esp;&esp;这么做，当真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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