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段开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即便已经见过很多次，可陆司淮仍旧俯身下来?，修长的五指抓过毛衣领口，指腹捻着。

一个?多小时，陆司淮耐心擦了四回，直到?外头?天色蒙亮。

沙发上放着一套衣服，米色毛衣，同色系的长裤。

秦乐舟：“。”

陆司淮从床头?柜抽屉中拿出一条干净毛巾，走到?配套的浴室，洗净，用温水浸湿，拧干。

段开他们侧过身，让出位置。

拂去额角的汗，他将毛巾换了一面，又去擦他前颈和掌心。

“有事?喊我们。”段开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陆司淮垂眼看着地上乳白的瓷砖，静静坐了许久，起身，再次朝着叶宁病房的位置走去。

秦乐舟退而?求其次：“那你在这坐着，我去隔壁床上躺着，这样行吗？”

陆司淮“嗯”了一声?，走进叶宁病房。

叶宁身上出了一点薄汗，几根碎发湿湿耷在额前。

建京这场雨依旧没停，天地都潮漉漉的。

陆司淮垂着眼，扫了他一眼。

外头?湿冷得宛如冰窖，叶宁却是在一片混沌和热浪中半睁开眼睛。

段开：“司淮，你伤口还没好，要不还是我们……”

段开看着陆司淮肩头?的绷带，断了一根肋骨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走动间总归会?疼，更别说像陆司淮这样频繁地牵扯伤口。

这件毛衣陆司淮见过很多次，叶宁在家时常穿的一件。

陆司淮经过几人身侧时，淡声?朝着他们开口：“很晚了，都去睡吧。”

轻薄的一件，残留着些微水汽，已经看不出被雨淋湿的迹象，但仍旧是潮的。

陆司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去睡，我陪他。”

秦乐舟坐在床侧的椅子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我不困，”秦乐舟小声?说，他指了指一侧的床，“哥，你伤口不能乱动，你去那边躺着，我坐这，等叶宁醒了，我肯定叫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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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段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陆司淮抬手在秦乐舟后脑上很轻地拍了下：“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病房内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很淡，并不呛人，但也算不上好闻。

叶宁在里头?躺着，这人也不可能睡得着。

陆司淮手指紧绷着，放下衣服，走到?叶宁床边，坐下。

这潮气好像沿着五指一路侵到?陆司淮心底。

秦乐舟立刻起身，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出来?的时候，他路过贴墙的一张小沙发。

陆司淮拿着毛巾替他擦过。